早不晚的,谭慎衍这会儿出来除非是被宁樱撵出来的。

他脑子里不由得想到谭慎衍硬拉着宁樱闲聊,从刑部大牢到六部闲杂时,再到内阁后宅不稳,换做任何一个姑娘,都不愿意听的吧,尤其宁樱又是个实诚的,不懂阿谀奉承,她不高兴,撵人再正常不过,宁樱可不是会给人面子的。

想到自家主子可能在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跟前吃了闭门羹,他噗嗤声笑了起来。

骤然,福昌只感觉迎面一阵冷风袭来,不等他反应,谭慎衍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声音清脆,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施十分响亮,疼得他哎哟声,狗腿子道,“主子,奴才知错。”

从小到大,只有他家主子能撵人,哪会给人撵他的机会,说着,甩了自己两个耳刮子,声音洪亮,不过明显是空响,“主子,别脏了您的手,奴才自己来。”

火折子的光衬得谭慎衍的脸半明半暗,他收回目光,似笑非笑道,“我不过想知道你站哪儿,谁知拍着你额头了,看你自扇两个耳刮子的份上,罢了罢了,回去休息吧。”

“……”福昌欲哭无泪,方才那一巴掌带出来的风劲儿可不像是试探他的位子,他家主子变成满口谎言的那个主子了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往后,他会不会也成为那样子的人?

可是,口蜜腹剑不是形容文人的吗?他堂堂七尺男儿,孔武有力,不想成为文绉绉的文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像宁樱那种性子更适合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