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惟的目光也落在那个石膏小人身上。

在很小的时候,母亲也曾带他们两个一起画过,但那时候自己还太小了,笔都没有用利索,后来只能看着母亲和景钊画。

宋子惟试探的说:“比如有关母亲的事……”

景钊的指尖顿住。

宋子惟才是最像景窈君的人,尤其是眼睛,他正以一种复杂又矛盾的目光期盼着景钊的回答。

“没有。”景钊说,鼻尖又飘过来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景钊漆黑的眸底划过一丝哀伤,就好像透过寒冰的裂缝看见了灼焦的废土,他又说:“但是另一个人和我说过。”

宋子惟很少在他眼中见到这种属于柔软的神情。

上一次似乎还是十年前,父母意外去世的时候,他哭的喘不上气,一遍一遍的说着“我没有亲人了。”

然后是景钊用力的扶住了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我永远是你哥。”

景钊貌似并没有义务这么对他,可是他却真真实实的是宋子惟在失去父母后唯一让他感受着亲情的人。

一瞬间,他忽然就觉得,也许,景钊知道的比他还要早,早在他见母亲最后一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