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灯光中，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微微起伏。卢恩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轻拍着再次发烫的脸颊，顺着床边躺下。

灯关上的那一刻，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动。身边床垫的塌陷，更是让他的心要蹦出胸腔。柔软的手指握住胳膊，卢恩一动不敢动，耳朵捕捉着每一个细小的声音。

“好渴……”丽娜声音沙哑地恳求他，卢恩立刻打开灯。苍白的脸颊上，渗血的嘴唇格外显眼，他焦急地爬到她身边，“可以怎么帮你？”手指抚过冰凉的额头，两人的脸离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卢恩的心揪得生疼。

“可以……”丽娜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本想忍的，但实在太难受了。可到嘴边的句子又不知怎么说出口，她勾住卢恩的脖子，嘴唇紧贴在他的耳边，“可以……嗯……尿给我吗？”

面前的身体僵住，丽娜不敢看卢恩的表情。她羞愧地扭头，但仍然能感受到令人窒息的目光。

“把灯关了吧……求你了……”丽娜声音突然拔高，甩开卢恩想要抓住她的手，蜷缩着钻进被子里。四周再次陷入漆黑，他眯着眼，手掌悬在颤抖的被子上好久，最终卢恩拿起一瓶水，快步走进卫生间。

他用冷水冲洗着滚烫的脸颊，克制住想要打电话质问索伦的冲动，一口气喝完瓶中的水。在往里尿的时候，卢恩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想帮丽娜，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无助感将他击垮，卢恩试了好几次，才对准瓶口。

装有温热液体的水瓶塞到丽娜手中时，她闷声说了句谢谢，就急不可耐打开瓶盖大口吞咽。卢恩不忍再多看，转身离开了房间。

冷风吹在脸上，憋闷的情绪得到些许好转。他擦掉眼角的泪珠，拿出一支烟点燃。对于索伦和那个变态世界的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指尖夹的烟被人抽走，卢恩扭头，丽娜站在面前狠狠吸了一口。变红的烟头照亮她脸上的疲惫，青白色烟雾从唇间漫出，丽娜抬头看向卢恩，“谢谢。”冰冷的音调中带着自嘲，烟顺着风飘到卢恩脸颊上，他轻咳中，把丽娜搂到怀里。“外面冷，回去了。”

“留一个怪物在身边，有意思吗？”丽娜没动，但也没离开卢恩的怀抱。

“不要这么说自己，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卢恩把她口中的烟拿走，随手掐灭在身边的烟灰缸中。“我会帮你的。”他抵住她的头顶缓缓摩擦，虽然自己也一头雾水，但他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怎么帮，一直尿给我吗？”丽娜推开他回到房间，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她控制不住。越是正常的环境，她就越觉得自己像是怪物。她知道卢恩是好意，但她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