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婆婆拄着拐杖过来，把哭到颤抖的人搂在怀里：“小苍梧，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不求什么长寿，只要能把你带回家，大家在一起就行。”

话刚落音，空中忽得传来一阵没顶冰冷的威压

“坠魔宵小，格杀勿论！”

夜苍梧惊恐抬头，却见一道灭杀金印自头顶压下，这是独属于玥溪的杀招，没有魔族能逃过一死！

“师尊，住手！”

他想要护人，可又被一道捆仙索绑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印之下，大家一个个倒下。

他疯狂地挣脱，想要过去，可身上的捆仙索越收越紧，只能跪地嘶喊：“师尊，住手，只要你放过他们，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住手！”

但玥溪没有停下。

石头婆婆，山楂树叔叔，小花小草……她一个都没有放过。

“不……”

捆仙索因为挣扎狠狠勒进了肉里，伤口深可见骨。

可他仿佛不知道疼，只挣扎着向大家爬去。

万妖谷，很快只剩奄奄一息的月沫。

她浑身是血，却冲着他笑：“苍梧，就算我们都死了，就算世上无人爱你，你也要好好地爱自己，好好活下去……”

“月沫……”

夜苍梧狼狈看向他们，努力朝前爬。

玥溪一点点靠近。

“扑通！”

“仙尊！”

夜苍梧逼着自己折断腰，不要命般磕头哀求：“师尊，你手下留情……我现在就去给衡玉做药引，我心甘情愿，死而无憾！”

玥溪冷眼看着，缓缓取出了往生剑：“本尊给过你机会。”

“师尊！”

往生剑是玥溪曾给他的本命剑，死在这剑上的人，魂飞魄散，永无来世！

他崩溃摇头：“不！不能用往生剑”

“轰！”

他眼睁睁看着，万妖谷所有生灵在往生剑下化作了血雾！

第9章

“不”

夜苍梧彻底崩溃，终于挣断捆仙索。

他拼命爬着来到血雾中，伸手想搂住大家，可手中的血雾一点点地消散，他什么都留不住……

月沫……大家……

“咔嚓”

往生剑因为他的悲戚，生生断成了碎片。

夜苍梧大口大口呕血。

玥溪终于有些异样，望了一眼碎了一地的往生剑，她忽然莫名地慌。

有些急切要拉起夜苍梧：“跟本尊走。”

夜苍梧却躲开她的手，直直地望着玥溪：“为什么要杀光了他们？”

对视间，玥溪第一次在他眼中见到恨。

她握紧收拢的手，‘他们该死’这几个字到了嘴边，却莫名说不出。

可不远处的其他仙人闻言，却一句句嘲讽

“妖族低贱，和仙门作对就是自寻死路！堕魔的妖本就该死！”

“夜苍梧，要不是你对衡玉仙君有用，凭你一个卑贱的莲花小妖，怎么也来不了高贵的仙界！”

“你享受了百年的待遇，也该知恩图报！”

字字句句，落在夜苍梧耳里，却觉得荒唐地可笑。

他们把自己骗上仙门，设局叫他受伤，哄着他忍痛淬体，只为了给衡玉做药引，还要他知恩图报？

这倒是报哪门子的恩？

撑着破败流血的身体，他强行站起来，咬牙质问：“六海八荒都是天道庇佑下的生灵，你们仙门……凭什么比妖，比魔高贵？”

话音刚落，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冷峻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