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岸的嘴里听见这么荒唐的话。
“你在说什么……”因为过于惊怒,连声音都变了调,季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喝多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林之岸一脸真诚地看着他:“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好久了,就是因为这个,我一直有负罪感,觉得对不起你,才不敢正视我的内心。现在说出来了,我心里也好受多了,以后就可以毫无负担地……”
话没说完,季铭毫不收力的拳头便落到了他的脸上,林之岸被这一拳打得头晕目眩,只听见季铭充满怒意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女朋友?!”
“现在不是了!”林之岸用力地推开他,一直以来被压抑的忌恨终于被掀开了发泄的闸口:“你不是看不上当小三吗,没关系,我看得上,什么小三小四我都不在乎,只要她愿意多看我一眼我就高兴得不得了,之前要不是顾忌着你,我早就和她在一起了!”
一直以来的异样终于得到了解释,季铭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在林之岸面前提到孟遇雪的时候,他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那时候还以为他对孟遇雪有什么不满,还蠢到特意让他经常来家里吃饭,想着多和孟遇雪接触,他就会放下对她的成见。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季铭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泛起尖锐的疼痛,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捣碎了一样。他瘫坐在地,双眼通红,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不死心地问:“……你说过的那个谈了一周的女朋友,她是不是,是不是……”
“是孟遇雪。”最后的一丝幻想被打破了。
林之岸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就在你出差的那一周……我们……”
胃部不断地收缩痉挛,那种熟悉的令人想要的作呕恶心感再次由胸腔往上涌,他勉强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死死捂着唇想要去厕所,可摇晃的身体走了没几步便轰然倒下,发紧的喉咙再也吞不下那些压抑的痛苦,悉数呕了出来
不是别的,是血。
眼前一阵发黑,从意识深处泛起了疲惫,季铭没有挣扎,缓缓闭上了眼。
*
深夜的医院异常安静,只有走廊上行色匆匆的脚步,和器材从面前推过时橡胶滚轮转动的声音。
急诊室的门口零星地坐了几个人,都是各自焦急等待的朋友家属,孟遇雪一眼看见林之岸那一米八五却垂着头的显眼身影,走到了他面前。
“医生怎么说。”
林之岸抬起头,脸上满是愧疚,看见她,眼睛亮了亮,然后又黯下来:“急性上消化道出血……我不知道他这几天都没吃饭,我竟然还拉着他喝酒。”
孟遇雪没说话,只是找了离他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林之岸默默地挪到距离她只有一个空位的位置:“我把我们的事都跟他说了,可能是因为这个,他情绪有些激动,所以才……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
她看他一眼:“着急什么?”
林之岸紧张地将手指掐进了掌心:“既然季铭和你没有关系了,都我……我还能跟你……跟你……”
孟遇雪皱着眉,似乎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鲜少见她露出这种表情,带着略微烦躁的冷漠:“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无措地瞪大眼:“可是……”
“嘘。”孟遇雪伸出食指抵在了唇边,“你是季铭的朋友,这种时候应该更关心他,有什么话,等季铭出来再说吧。”
在林之岸的记忆里,孟遇雪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几乎没有见过她不笑的样子。直到今天,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时,林之岸见识到了她冰冷的那一面。
原来她好像真的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