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苓冷嗤一声：“这些年来，本宫问了你这么多次，你都不告诉本宫明渊在哪里，如今你带了这么个东西招摇过市，还是不肯说吗？”

这边仙界众人看热闹看得开心。

无人在意的地方，明渊幽幽转醒。

他睁着一双琉璃色眼眸，眼珠动也不动，半晌后突然抬手在空中摸索起来。

为何眼前一片黑暗？

他……失明了！

第5章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女声：“你醒了？”

明渊惊疑不定地问：“陆判？”

陆瑶回他：“是我。”

明渊心放下，有些迟疑：“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仙界重华殿，我将你带来的。”

陆瑶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以后，莫再回冥府了。”

明渊一顿，反应不过来似的。

他眼神僵直地定在一个点。

好半晌才攥紧被子，点了点头。

冥府。

光是听到这两个字，灵魂便似被撕扯一般。

他永远，不愿再回到有那个人的地方了。

陆瑶又道：“你的眼睛失明是因为失去半数神魂，不过我想，若将你用花蕊炼制的那柄仙剑炼化，或可恢复。”

明渊沉默半晌，用极轻的声音道：“谢谢。”

陆瑶没说话。

明渊小心翼翼试探：“陆判，你走了吗？”

“我在。”

明渊微微松了口气，又斟酌道：“陆判为何能进出仙界？”

陆瑶语气淡淡：“我本就是这仙界之人。”

……

另一边，纷乱散去。

轻尘神色哀伤：“都怪我根脚不如明渊，才会令陛下蒙羞。”

沈凝霜想起刚刚仙界众人掩藏不住的嘲笑之意，也有些恼怒，她森冷道：“待我回去，便上奏皇天后土，就将他名字从三生石上抹去！你才是我的人，他算什么东西。”

轻尘眼底划过一抹快意，面上却布上忧色道：“陛下，我担心……”

沈凝霜蹙眉，沉吟一瞬将明渊所炼那柄仙剑抽出。

“谁若再对你不敬，便用这个教训他。”

轻尘终于露出笑意：“陛下对我真好。”

重华殿。

明渊坐在窗前，眼瞳漆黑，暗沉无光。

一个清脆童声响起：“公子，您总是这样闷着不好，我带您出去走走吧！”

明渊往声源处歪头，嘴角轻轻勾起：“小莲花，是不是你想出去玩了？”

这是陆瑶派来照顾他的小花仙。

虽有几百岁，却还是孩子心性。

小莲花脆生生道：“我是看公子太孤单了，今日清池有祭典呢，可热闹了。”

明渊听出她话语中的向往，心中一笑。

“那好吧，我们出去走走。”

然而到了祭典，明渊才发现他错估了这里的热闹程度。

周围仙人越来越多，他看不见，不免有些慌乱起来。

又听耳边有人在议论。

“听说这次冥王也来了，还带来了新冥夫，新冥夫也曾是我们仙界之人，月宫打扫的仙侍轻尘。”

“真是好命，那我们快去看看。”

明渊心神一乱，冥王两字令他灵魂颤栗的剧痛仿佛又袭来。

他刚想让小莲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