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你留下来,跟着为父一起拿下这群叛军!”
玉鸣鹤心潮澎湃,但想了想,犹豫地说:“我没受过训练,也不知道该怎么杀敌,这一上战场,不送给敌军打吗?”
段赤心大笑起来,拍拍自家崽子的肩膀说:“上阵杀敌就是最好的训练。”
话虽是这么说,段赤心哪舍得让自己的独子一来就上前线杀敌?
于是乎,玉鸣鹤最终负责的任务是保护段赤心的安全。
这可真是纯粹安排个活儿让玉鸣鹤在军中熬资历、混脸熟了。
不然就段赤心一军之主的身份哪儿轮得到玉鸣鹤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人来保护?说句好笑的,谁保护谁还说不准呢。
玉鸣鹤也清楚生父这份用心,乖顺地换了身甲胄,领了把长刀拿着。
如今正是用饭时间,中军大帐中只剩他父子俩人。
玉鸣鹤忍不住道:“你这样给我派活儿,虽是照顾我,但别的军士……会瞧不起我的。”
段赤心拿筷子指了指自己矮桌对面的位置,“赶紧坐下来吃饭。”
玉鸣鹤悻悻坐下,把长刀放到一边。
段赤心把一盘肉全推给他,“多吃点肉,长壮点。你不是怕长安城那些权贵认出你吗?你把自己吃成个威武壮汉,为父保准没人认得出你。”
玉鸣鹤忍俊不禁,但想到还有正事要谈,又立马把笑忍住了。
段赤心哪能不懂自家崽子那点心思,安抚道:“为父不是随便派个活儿让你混资历,让你保护为父,这是来真的。你这几天抓好你手中的刀,哪天叛军冲进中军大帐了,为父就指望着你杀敌护卫呢。”
玉鸣鹤敷衍地道:“知道了。”
当他傻的吗?叛军要是都能冲进中军大帐了,那仗还用得着打吗?
除非……
玉鸣鹤心里一凛,突然猜到了某种可能,端着碗,拿着筷子,轻轻凑向生父,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敌军会……”
“别问。”段赤心说,“赶紧吃肉,你老子这条命就托给你了。”
玉鸣鹤听听就过,堂堂主帅多的是人保护,怎么可能把命托给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当天夜里。
玉鸣鹤照旧在段赤心的营帐中守夜。
跟前几晚一样,守着守着他就坐在床前睡着了,双手杵着长刀,脸就搭在手背上,睡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正睡得香,后腰突然被捅了一下,玉鸣鹤一下子惊醒过来,手里抓着长刀就站了起来。
段赤心谑笑道:“醒了就好,把口水擦擦,今晚别睡,好好守着。”
玉鸣鹤有点恼,但一想到段赤心反常地把他弄醒过来,他不禁大生警觉,白日的猜测几乎在这一刻成为了实证。
营地里静悄悄的,营火基本上都熄了,帐内黑漆漆的。
玉鸣鹤心头怦怦直跳,他紧盯着营帐入口处。
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就在玉鸣鹤有些忍不住想找段赤心问话时,营帐外突然亮起了火光。
紧接着,兵器相接声响了起来。
“来了!”段赤心冷不丁道,“儿子,为父今晚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玉鸣鹤手心里直冒冷汗,当即拔刀出鞘,两手一起握紧刀柄。
外面短兵相接声、惨叫声、喊杀声混成一片,震天动地。
玉鸣鹤知道,营帐内只是暂时安全,说不准哪一刻就有乱军冲进来。
过了小会儿,又像是过了很久,一柄刀从外挑开了一点点营帐门帘。
火光照了进来,那持刀叛军朝里看了一眼,兴奋高呼道:“段赤心在这里!快来杀了段赤心!”
这人说着就持刀冲进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