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见他似乎不打算砍人了,这才齐齐双膝跪到地上,但都是原地下跪,都不敢离段赤心近了。

段执宜撑起来靠坐在床头,两手按在被子上,就像只偷偷观察形势的猫咪。

段赤心看自家崽子这样子,有火都发不出来了,痛心疾首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他们胁迫你了是不是?你就给我一句准话,今天要不要杀了他们?!”

段执宜眉心一跳,强笑道:“大过年的,见血不好吧。”

段赤心“哐”地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我看没什么不好!”

段执宜肩膀一颤,缩着个肩膀不敢跟自家老子对视。

眼角余光一瞄,他那仨养兄弟也缩头缩脑的,显然怕他家老子怕得厉害。

一群没用的男人!

段执宜心里虽是这么骂,可他自己也一样「没用」,被他家老子的淫威震慑得死死的。

“你这样子能下床吗?”段赤心没好气地问。

段执宜心虚不敢吭声,低垂着头默默抓着被子。

此时无声胜有声。

段赤心怒火直冒,“今天大年初一,有多少人要来拜年你知道吗?你堂堂世子不能出面待客,这说得过去吗?”

段执宜自知理亏,深埋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段嗣昭看不过眼,出声道:“父亲,这事错不在世子。昨晚世子醉了酒,是我等一时迷了心窍,失了节制,这才连累了世子。错都在我们,父亲要打要骂就冲我们来吧。”

段克权也着急维护道:“大哥说得没错,错都在我们身上,跟世子没有关系。世子昨晚都醉了,发生什么他都不清楚。要怪就怪我们哥几个没定力,父亲要罚就罚我们吧。”

“是啊,父亲要骂就骂我们吧,跟哥哥没有关系……”段君立也着急帮腔。他昨晚就该制止老大、老二的,或者至少也该提醒老大、老二节制点。

可昨晚场面太火热了,老大、老二太久没开荤,一做起来就跟疯了一样。

而且人一多就会有攀比,他看老大、老二就跟比赛似的啪啪猛操,他心里也存了鼓劲儿。

于是乎,昨晚他们仨都上了头,一个一个地轮着来,直把世子操得晕过去又醒过来。

最后他们仨都做到近乎打空炮,这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呵!你们当然该受罚!”段赤心神色堪称狰狞,拿起长刀就一瘸一拐地走到仨养子面前,“大年初一,世子躺在床上下不来,你们还有脸在床下到处走吗?”

段赤心说着就举刀要往养子身上砍。

“父亲!!”段执宜惊心骇神,一个着急从床上掉了下来。

“世子!”段嗣昭几个爬过去就要扶他。

段赤心看着养子和亲生崽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甭提有多糟心了,搞得他像什么棒打鸳鸯的「恶公爹」一样。

“都给我跪好!”段赤心走上前就给了仨养子几脚,接着跟拎小鸡仔似的把亲生崽拎到床上坐着,“你给我坐好!大年初一不见血,你老子我不会对你的「兄弟们」下死手!”

「兄弟们」这几字咬字极重,阴阳怪气的,就像在说「小情郎」似的。

段执宜臊红了脸,都没脸去看他家老子了。

段赤心转头对着仨养子就是一通暴揍,他不拿刀锋砍,直接拿刀背砸,揍得仨养子直接趴地上起不来了。

这下好了,不管是亲生崽还是养子都下不了床了。

段赤心这才算出了口恶气,一扔长刀转身走了今天是大年初一,揍完了「熊孩子」,他还要去前院招待登门拜访的亲戚呢。

屋里,仨男人就跟三条死狗似的,全靠下人进来把他们从地上抬起来。

“我不走……”段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