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执宜的神情变得相当微妙。

眼前的少年郎翩翩风流,模样与他颇有几分相似。

段执宜下意识看向角落里的仨男人,结果这仨纷纷垂下了脑袋,一副不敢跟他对视的样子。

段执宜心下了然,客气地道:“原来是「子玉表弟」,快请进来。”

沈子玉瞥见了角落里赤膊负荆条的仨男人,目光不由得微微一滞。

段执宜恶趣味直冒,出言道:“他们几个护卫不力,害得我差点命丧西郊,受点罚也是应当的。”

仨男人把头埋得更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在“旧情人”面前丢了脸。

沈子玉吃了一惊,打量了眼段执宜的神色,斟酌着道:“究竟是谁竟敢对表哥你下如此狠手,实在是可恶!”

段执宜刚醒来,还不清楚这件事发酵成了什么样子,目光幽幽瞥向仨男人,警告性地问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暗害我,诸位兄弟总该查清楚了吧?”

“查清楚了!”段克权颇懂心上人的暗示,又急于表现,立刻抬起头抢答,“是魏王想要暗害世子!”

段嗣昭张了张嘴,正欲说话无奈被老二抢了话头。

段君立后知后觉地嘴唇动了几下,等他想好怎么回答,老二都已经答完了,根本没他发挥的空间,只能暗暗生闷气。

“怎么会是魏王?”沈子玉急得不行,就像自己被泼了污水似的,面向段执宜争辩道,“表哥,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魏王……”

“你的意思是我诬陷魏王了?”这话是段嗣昭抢答的。

老二已经先张了口,段嗣昭绝不能再落后了,抢着回答说,“我们在现场发现了魏王亲卫遗落的腰牌和箭矢,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这、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沈子玉着急辩解道,“表哥,那日是魏王亲自邀请你去郊外山庄赏雪,要是你在归途中出了事,大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魏王怎么会做出如此蠢的事呢?”

“怎么不可能?”这次是段君立抢答的。

老大、老二都已经说了话,段君立万万不能再当哑巴了,他必须抓住时机表明态度,“有些人做事就是不怕人怀疑,嚣张得很。”

沈子玉急得一甩袖子,“三……四郎,你怎么也这么胡乱说话?还有大哥,你之前不说好了要帮魏王的吗?”

段嗣昭冷酷地说:“之前那次,你说魏王重伤昏迷是遭太子所害。如今看来,魏王怕是贼喊捉贼,还想把这种伎俩往我家世子身上使。”

「我家世子」,段执宜听到这么腻歪的称呼就头痛,这群男人跟外人说话时能不能不要这么骚?

段君立也赶着辩解说:“我怎么就乱说话了?这不老大也说了,魏王就是惯会贼喊捉贼他故意邀请我家世子去郊外山庄,然后在归途设伏袭击我家世子。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魏王就是干得出来,他还爱这么干。”

沈子玉都要急哭了,像只可怜兔子似的看向段执宜,“表哥,你看他们多不像话啊……”

段执宜只觉得好笑,强板起脸打断道:“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

沈子玉噎了一下,狠狠心道:“表哥,有些话我想单独给你说。”

段克权当即嘲讽道:“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你是又打算挑拨离间了吗?”

别看段克权说的这么义正词严,他其实就是心虚。

他怕世子看到沈子玉就觉得膈应,从而更讨厌他。

段克权巴不得沈子玉赶紧离开。

段嗣昭和段君立也是相似的心思,一个个都拿话挤兑沈子玉。

老大:“你要说便说,不说便走,搞什么神秘做派?”

老三:“你不要想着求世子帮忙,世子不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