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将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他立在狂风里,像是一柄破风而来的利剑。
“生存资源被少数人控制,绝大多数人生活在压迫与剥削里。”
“女性的翅膀太单薄,飞不出现实的引力场。”
“劳动者被当作廉价的耗材,被资本吸干血肉后无处申诉。”
“战争和恐怖主义被政客们当成第二产业,快速吸干一个国家的经济和民生。”
他注视着刘启明黑白的微笑,脸上浮起冷锐的坚定。
“14岁之后,我的人生一度陷入荒诞的同性觊觎里。”
“像个诅咒一样,我身边的人被卷进欲望的旋涡里,强迫我与他们发生性关系。”
“我愤怒,怨恨,反抗却无可奈何。”
“我想捍卫男人的尊严,我曾一度怀疑自己。”
他长叹一口气,眉宇间浮起幽深的思量。
“尊严是个受环境定义的概念。”
“在欧洲,教授们跪下给学生答疑,只是因为下跪的姿势很方便。”
“他们并没有中国的文化思维,认为下跪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我想,尊严应该是更广阔的自我认同。”
他抚上胸口,感受到掌心激荡的跳动。
“我远走他国,用战功换来认可。”
他从口袋里翻出三块勋章,挂在刘启明冰冷的墓碑前。
“我带上你的荣誉,一起授勋。”
乌云散去,月亮泄出一个角,浅浅的光洒在三块勋章身上,圣乔治丝带随风飘荡,闪闪发光。
“授勋结束后,克莱恩的人找到上了我。”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莫名的怅然;
“诺曼死了。”
“我被高胜寒囚禁,他在找我的路上中了埋伏,重伤不愈,当场死亡。”
他低下头,转了转拇指处闪着幽光的荷鲁斯之眼。
“我成了新的黑手党教父。”
“我杀了高胜寒,废了纪蕴书,重伤郑时希。”
他的声音很轻,气息却很稳,眼神又冷又淡,月光打在他鼻翼,映出一点森冷的漠然。
“我把杨梦菲的骨灰埋在一片茶树下。”
“我来到莫斯科求学。”
“数学让人平静,也让人缄默。”
他又笑起来,眉眼处荡开柔软的笑意,目光坚定明亮宛若炬火。
“我想做一些,能够给人类带来光明,公正,与希望的事情。”
月光落在他的肩头,让他渡上一层银色的披风。
他的背影看起来像个凯旋而归的战神。
两年后,杨以枝跨专业成功取得核物理工程方向的硕士学位。
十年后,杨以枝博士带领莫斯科核工程和中科院联合实验室成功实现可控核聚变,从根源上解决了能源问题,一举解放人类社会生产力,提前推动人类社会进入共产。
诺贝尔物理学与诺贝尔和平奖同时颁发给一个人,那个人年纪轻轻身姿挺拔,领奖时不过三十出头。
全世界关注着这场改变人类命运的颁奖典礼,全世界的无产阶级深情注视着那个神情坚定的科学家与革命者。
略过冗长的致辞,气度非凡的俊美男人拿起话筒,望向镜头的目光带着微微笑意。
“感谢一个女孩,她曾短暂地出现在我的生命,教会我爱与死一样强大……”
李甜甜隔着屏幕,怔怔地看着他眼角充满温情的笑纹,抱着刚上小学的女儿泪流满面。
“感谢我的导师科罗廖夫博士,他教会我不菲的学识与直面生活的胆识……”
白发苍苍的老人笑着站起来,冲他挥手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