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杨以枝。
如凛冬离去,雪融青草。
他一生的春与秋,从此都覆水难收。
祖宅建在半山腰,他没有开车,徒步走在蜿蜒小路上,夜深霜重,他感到一股发自心底的凄寒。
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从后山小路绕进祖宅,从进来到找到牌位,一路都意外的顺利,这让高长清感到某种不真切的危险。
果然,下楼的一瞬间,客厅里的灯亮了。
高胜寒赤裸着胸膛,怀里抱着一个纤细的人影,望过来的目光杀意凌然。
“是你。”
男人略感意外地挑了挑眉,目光不怎么在意地掠过他扣着牌位泛白的指节,竟然心情不错地笑了一下;
“偷牌位?还算有种。”
“带上东西滚吧。”
被这样轻拿轻放,高长清顿时生出做梦般的荒诞感,迈着僵硬到发麻的步子,已经走到大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叫他心悸的音色。
那是一道夹杂着喘息的,隐忍而绵长的呻吟。
是在深夜同他讨论国际局势的声音。
他倏然回头,看清紧闭着双眼的,满脸泪痕的男孩。
高长清瞳孔紧缩,脚下被门槛绊倒,发出巨大的响声。
高胜寒目光不善的回头,正要出言警告,对上高长清的双眼,突然怔住了。
那个素来软弱的孩子,此时望过来的目光,竟然让他感到隐隐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