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世子爷岂是你们这等奴才能议论的!”一挽着发髻,簪着两只素净珠钗的女子厉声呵斥。

她穿了一件青蓝色褂子,捏着绣帕打量着方才出言不逊的几个奴才,哼道:“去请德公公,将这几个人都打发出去,世子爷的院子可容不下这等惹是生非的奴才!”

“司菱姑娘饶命,奴才们再也不敢了...”几个人慌了神,赶忙磕头请罪。

司菱是世子爷身边的一等丫鬟,自然有权处置几个粗使丫鬟奴才,这些人若是被撵出青玉居,就只能去做最低等的贱奴。

待司菱将这几个出言不逊的奴才处置好后,捧着药膏匆匆去了福满休息的屋子。

此刻福满还在昏睡,听见动静缓缓醒来,强撑着身子,轻声唤了一句:“司菱姐姐。”

“你可别动,”司菱把食盒放在桌上,之后坐在床边用手背碰了碰福满的额头,“万幸没烧起来。”

她拿出药膏塞进福满怀中,笑道:“瞧瞧,世子爷还是心疼你的。这可是上好的活血化瘀膏,寻常奴婢哪能用这个?”

福满偏过头,不吭声。

司菱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痴儿气性这般大,不过是挨了二十板子,竟拿起乔来了,她冷下脸,说教了两句:“能伺候世子爷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旁人想要这个福气还求不来呢。”

“若不是世子爷怜惜,你以为你能住上这样好的屋子。”

就连她都是和青玉居的丫鬟们挤在一间屋子,而福满住的却是雅致单间,屋里的陈设装扮皆是按照通房双儿的规格布置。

她见福满不说话,又道:“等你伤势好些了,去世子爷跟前磕个头认错,这件事便过去了。”

福满哑着嗓音,忍住身上的疼痛:“我...我还是回庭园伺候吧。”

司菱几乎要被气死了,站起身满脸愤恼:“你,你...冥顽不灵,随你去吧,左右挨收拾的人不是我。”

这个痴儿,活该挨板子!

泼天的富贵放在眼前都不肯要,实在是蠢笨!

这么过了几日,福满的伤势好些了,依旧不肯去世子爷屋里伺候。

“奴才愚笨,还是去庭园中扫地比较好。”

世子爷没点头,德公公哪里敢放福满离开,敷衍了几句,让这痴儿继续呆在青玉居。

卫淮砚用午膳时,突然想起院子里还有个样貌姣好、身段勾人的小奴才,似不经意询问:“那奴才如何了?”

德安暗道不妙,硬着头皮委婉几句:“福满自是忏悔认罪,这些日子呆在屋中养伤,不轻易出来走动。”

“装腔拿调,”卫淮砚嗤了一句,“叫他过来伺候。”

福满正与青玉居的几个丫鬟一同用饭,听见世子爷唤他过去,满脸不情愿,他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瞧明白了。

伺候世子爷的规矩可不简单,十几个丫鬟婆子规矩站着,司菱与另一个大丫鬟司画负责布菜。

“奴才福满给世子爷请安。”

福满跪在地上,卫淮砚没叫起,他也不敢起身,垂着脑袋,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府上奴才们只配吃些粗茶淡饭,若是想要吃些好的,便要等到重大节日,或者靠主子赏赐。

福满来时只匆匆吃了两口饭,闻到世子爷的膳食香味,咽了咽口水。

“过来。”

福满赶紧膝行上前。

一块小甑糕递到福满面前,糯米夹杂着红豆的香味扑面而来,里面还有大块大块的红枣肉。

“吃吧。”

福满谢了恩接到手中吃了起来,绵甜黏粘的糕点下肚暖乎乎的,他对世子爷的不喜欢减少了许多。

福满吃东西很快,像是怕有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