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情势,苏莉自然也是了解。
就算是煊王相求,以太皇太后的脾性,权衡利弊和公私之下,也绝不会贸然干政。
所以,这千钧一发之际出现的老妇人,就更加令她困惑。
究竟,这太皇太后凭什么要力保她?
而一旁阴沉着俊脸的君千玦心念电转间,眉目浅凝。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君千玦知道,太皇太后手中有一块太祖帝留下的免死金牌,君玉晔作为他的弟弟,自然也很清楚。
但是……苏荔此女,公然拒婚煊王,令太皇太后难堪不说,更是自甘堕落,入宫当了舞伶。
种种行径……他能肯定,在皇祖母的心目中,对于这个离经叛道的女人,是绝对没有什么好印象的。
所以,太皇太后如此庇护,到底是什么原因。
“皇祖母,朕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既然判决已下,岂可轻易更改。”君千玦言辞恭谨,然而俊美的眉目间,微有不虞之下,更是疑窦隐生。
“皇帝,你夙兴夜寐,治国不易,哀家自然也不会令你为难。”
老妇依然面容带笑,只是从笼着的深袖中取出一物。
制式规正的令牌,暗金色的底上一个醒目的“免”字突兀着正是免死金牌。
见金牌如见先王。
只听得殿上官员,齐齐屈膝山呼万岁。
君千玦扬唇,眸光更是幽黯。
果然,为了苏荔,太皇太后竟不惜搬出大佑只此一块的免死金牌。
他的弟弟,果然是好本事!
君千玦玄衣微荡,面容冷魅的看了一眼跪在殿中的纤弱女子。
不,或许应该说,这女人,好本事!
天子轻握着拳,眸中是无尽森冷,“皇祖母,苏荔通敌叛国,事关大佑国体,请恕孙儿无法从命。”
既然是国事,太皇太后强行保下苏荔,便属干政,此乃大忌,太皇太后不可能不明白。
“皇兄……”是煊王一声欲言又止低叹。
君玉晔清俊雅致的面容上,轻裹愁眉,免死金牌当前,他的皇兄,竟也不肯放过她么。
天子对苏荔,到底是国仇家恨的不可饶恕,还是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