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助理长得人高马大，车也在几步之外，方子乐根本就没得选。

方子乐拉开车门，结果刚好拉开的就是楚泽遥那边的车门，

方子乐：“……你往那边坐坐。”

楚泽遥：“……”

方子乐坐进去后，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坚决不开口，就低着头摆弄着手机玩。

第45章 哭了

“昨天晚上，我很抱歉，吓到你了吧。”

车里还氤氲着檀香，楚泽遥想去拍方子乐的肩膀，结果手停在了上方一厘米处，不动了，过了一会他才笑了一声以缓尴尬，慢慢将手收了回去，同时手指回缩成拳。

方子乐目睹了全程，皱了皱眉，心下稍微有点触动。

难道他的做法真的有点过分？

难道是他误会了楚泽遥？

方子乐一向是藏不住脸上的表情的，特别是在楚泽遥的面前，那更习惯性地放松了，几乎不藏着事。

看着方子乐纠结犹豫的表情，楚泽遥就知道稳了。

适当的脆弱，距离感，心怀愧疚，在方子乐这里不知道能化解多少棘手的事情。

于是楚泽遥又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可能是在某个你跑向我的瞬间，等我发现的时候，这份感情就已经犹如藤蔓，深深缠绕着我的心脏，并且无处不在。”

“我也尝试过去抑制这样的情感，去根除它，因为追爱这条路注定黑暗，注定孤立无援，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总是情不自禁地被你吸引。”

楚泽遥的眼神落在了空气中的某处，无神地盯着，话语里充满了伤感和茫然。

方子乐捏了几下自己的手指，“可你那天也太过分了，还有那些照片，有的都是你偷拍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弹簧被压制的越厉害，反弹得就越猛烈，人也是如此，那些不为人知的情感被藏得太久，从我喜欢上你开始，每一秒都草木皆兵，我时常也觉得自己病了，可这病态的爱如影子一般缠着我不放手。”

“所以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病情和痛苦，乐乐，于我而言，你便是我的良药。”

“昨天，是我失控了，对不起。”

楚泽遥再一次道歉，只是依旧没有勇气去直视方子乐的双眼。

可若是这是有个局外人必然能一眼听出，这几段话几乎都在避重就轻。

方子乐情不自禁转过头去看，却看见楚泽遥微仰着头，胸膛起伏，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眼眶溢出，流下，最后掉落，打在深色的西装裤上，洇出一小团黑色的印记。

待泪流下，楚泽遥又低垂下去了头，方子乐心里大受冲击，瞪大了眼睛。

方子乐勉强扶稳自己摇摇欲坠的三观，他从没见过楚泽遥还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在他的印象里，楚泽遥永远都是不苟言笑以严肃冷静自持，偶尔对他犯个贱，流露下温情。

像今天这样流泪还是方子乐认知里的第一次，记得小时候，即便是被楚父严厉地批评，责骂，眼眶蓄满泪水，也不曾流下。

方子乐顿时慌了神，从椅背处抽出几张纸递给了楚泽遥。

“你没事吧？”

他难得有如此柔缓温和的语气。

“没事，我很抱歉，昨天想了一晚上，今天来跟你赔罪，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想问问我们还能回到原先的相处模式中吗？”

楚泽遥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哀求，他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

方子乐听得这句话怪怪的，如果说回到原先的相处模式中，这不已经是原谅了吗？

他只当楚泽遥是一时语言没组织好，自己没往深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