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微颤，回答他的是方子乐的一声冷笑。

身旁其他人见了，也忙过来帮两人解围，毕竟周围已经有打量的目光落过来了。

“祁哥这是看着我们子乐不开心，故意在逗人开心吧。”

“你别说，这样还真的很有大佬的范儿，子乐我们把腰挺起来。”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把方子乐围在最中间，哄着，夸着。

这边的热闹更能反衬出楚泽遥那边的寂寥。

“你刚刚看到什么了摔了一下？”

方子乐勉强被哄好了，主动伸手拿过外套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进去，一边低头打理，一边询问。

祁风一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没啥，就是想到明天还有早八，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祁风推着方子乐的后背，催着人往前走。

方子乐不信，循着刚刚祁风的方向看过去，却只感受到一阵风吹过，树影晃动，一片叶子掉了下来，最后无声地隐入黑夜。

方子乐皱着眉，还想再看看，却被身旁人挡了视线，最后被祁风好说歹说推进了车。

天知道，刚刚祁风都快紧张死了，尽管他知道自己没有透露出什么消息，但还是觉得一旦被方子乐发现，自己也逃不了被他问责的命运。

还好没看见。

不过，话说回来，楚泽遥又是怎么知道方子乐在这里的呢？

既然他知道他又为什么躲着不肯来见方子乐呢？

祁风想到刚才在酒吧，方子乐漫不经心地摇着手里的骰子，清脆的碰撞声中，祁风小心翼翼地问他和楚泽遥发生的事。

“什么事，能有什么事？不过都是一堆破事而已。”

方子乐给了祁风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之后就一言不发。

这种事祁风可没有在方子乐身上见过，哪次和楚泽遥吵架了，不都是第一时间拉着祁风一起控诉楚泽遥的种种罪行吗？

从方子乐呱呱坠地，到两人关系地最新进展，祁风都站在吃瓜第一线，整个人好像一只瓜田里乱跳的猹。

他直觉这次应该是个大瓜，但可惜一直到祁风的住处，方子乐也没有说哪怕关于楚泽遥的一句话。

凌晨三点的路上稍显空旷，汽车行驶在无数灯红酒绿之中，奢靡闪烁的灯光照在方子乐面对着玻璃的脸上，明暗交叠。

汽车后座，祁风挨着方子乐坐着，侧头看着他，一身心事重重的背影。

街上还有人在走动，方子乐面无表情地观察着他们，观察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发现颜可接近他可能是为了楚泽遥后，他的心里就好像压着一块石头，沉沉闷闷的，他一开始猜测是出于某种对自己亲近人的占有欲，可直觉又告诉他不是的，两股声音在他脑海里争吵，吵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办这个酒局也是为了散心，在给楚泽遥打完电话后，他隐秘地希望楚泽遥能来找自己，可希望落空了，楚泽遥没来，一瞬间，心里涌上诸多委屈。

方子乐将车窗降下一些，凌晨的风顺着缝隙吹了进来，将他身上的酒气吹散了些许，头发被吹的向两边跑去。

“你说……”

方子乐满是纠结地开口，一回头，对上了祁风明晃晃打量的眼神，甚至在他回头以后，还像抓住了什么似的，尴尬一闪而过后，轻咳了几声，身体前倾凑上去，侧过耳朵，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

“嗯，你说，你说。”

方子乐接下来的话一瞬间哽在喉头，伸手把祁风的脸用力向后推去，眼底倒映着的万家灯火被打碎。

“起开，别离我那么近，我正烦着呢。”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