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腐败的红,好似略微用点儿力气就会掐出香甜的汁液。

手重新握住方向盘的时候,裴轻寂好像听到了自己皮肉之下的心跳,像是在暴雨里疾驰了千米之后的狂乱。

在他一个人的耳膜间震颤,是震耳欲聋的隐秘。

酒庄离宋长安的住所不远也不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却足够让宋长安的酒气散了些许。

“谢谢。”

宋长安解开安全带下车,“明天见。”

裴轻寂看着宋长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之后才重新发动车子,却没着急开出。

车厢内的灯光昏暗,裴轻寂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腕儿,好半晌,有低低地呢喃在车厢内响起:“不客气。”

“不客气。”

两声不客气,接连响起。

宋长安一个晚上跟他说了三句谢谢,而他只说了一句不客气,这两句回答,在此刻补上。

裴轻寂说完之后,神色有一瞬间的怔忡,不过很快很快他就开动车子,只是唇角间扯上了一抹笑,很淡,却带着很强烈的愉悦。

这一趟回国,他并没有打算久待,不过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倒是走不了了。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就像他原本并不打算参加明天那场无聊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