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发生在1847年,其实他们是被这种东西挟持了,”老陈抖了抖手上的塑料薄膜,“背包客一般跟在某个人的后面走,那个人就会出现幻听和幻视。然后那个人把他看到的东西讲给别人听,别人背后也会出现一样的怪物,很容易就会让整个团队一起走失。”

“本来它被称为背包客杀手的,后面出现得越来越多,我们就直接管它叫背包客了。”

我听他这样说,自己想了想,发现他们果然是早有预谋。“你知道它们不会选择你们,所以你故意让我看到,然后让我告诉你们,那分裂出来的背包客就不得不跟着你们走,”我难以置信地说,“它知道你算计它吗?”

“这叫什么算计,”周子末说,“这叫充分利用生物特性。”

这人真他妈缺德,怪物都跟他讨不到好。

不过我也理解这种做法。像周子末和老陈这种经常和黑山接触的人,其他的怪物都对他们有点避之不及。他们像是那种拜了最大的山头的小弟,其他的山头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甚至还对他们有点本能的恐惧。这个时候确实需要我这种谁见都想捏一下的软柿子帮忙。

老陈把怪物的那张皮叠巴叠巴,抽了一个袋子出来装起来。“还要三个左右,”他说,“剩下的烧掉。”

“得令。”

周子末完全就是带着春游的心情出现在这里的。他把包一甩,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特别大的那种带刻度的运动水壶,估计里面是汽油。

我脑海里闪过了很多“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标语,但是我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那剩下的我们怎么抓,”我说,“这个都那么难…”

老陈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属于怜悯中带着担忧,周子末笑得意味深长,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再梳理一下,我看到背包客,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然后他们身后有背包客,他们抓住的这个应该就是本来在他们身后的那个。

这一切成立的最基本的一个条件,是我必须要先被背包客跟上,否则我的描述就是无效的,自然也不能促进分裂。

“我背后有一个对不对,”我生无可恋地说,“我…你们…你们怎么这么缺德…”

“组织会记住你的牺牲的。”

周子末笑着拍我肩膀,我想一口咬死他。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我看他们俩的状态都是一脸淡然,让我想骂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其实很少这么清晰地意识到我后面有个东西,但他们既然说了,那我是绝不会回头看的。这就导致我整个人站在那里特别的拘谨,眼神只要稍微飘开一点就害怕看见点什么,跟被罚站似的,特别的憋屈。

周子末发现了我这个样子,他刚准备张嘴我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我狠狠地盯着他,做了一个灭口的手势,他不说话了,憋着笑做了一个嘴巴上拉拉链的动作。

老陈看着我们互动,露出了那种幼儿园老师带小朋友去春游,很心累的表情。

我跺跺脚,半夜山上的温度还是有点低的,他们在那里做准备,很不愿意在这里呆着,就想赶紧帮他们完成任务。

并且我发现不想在这里呆着的并不只是我一个,周子末把汽油掏出来之后隧道的灯就忽闪忽闪地亮了一排,等他把打火石也掏出来的时候顶上的灯都亮了。

虽然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还是前后都看不见隧道口,但是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觉得可能就再往前走几步,之前找不到的出口就在那里。

我和他们说了这样的感觉,周子末不以为意。“在赶客呢,”他说,“这种东西其实很精,它知道它对付不了我们,就想要把我们放走。”

我心说谁遇上这俩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