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那斧头是直接插在一个包里的,一提过来寒光闪闪的斧头刃就晃到了我眼前。我吓了一跳,眼前闪过不知道多少他被人控制了我脑袋开花的血腥画面。我马上就往后退,他似笑非笑地往我这里靠,在我退无可退的时候把斧头把手塞到我怀里。
“帮我拿一下,”他说,“找个东西给你。”
我真的好想踹他,但是我忍住了,我怕矛盾升级,造成什么血光之灾。
他把一个很大的背包提到了前面,估计是他自己的包,这个斧头卡在一边的时候确实不好拿。
但是他是故意的,我就是知道。
他在那里翻了半天,竟然掏出来的是一副头戴式耳机。
“里面有歌,听会歌就睡着了,也没那么晕。”
他把我手上的斧头拿走了,作势要给我戴耳机,被我躲开了。
我抱着耳机,他哼着歌开车。我的负面情绪在不断翻滚,像一滩黑水一样咕噜咕噜冒泡,想要从脑子里涌出来淹死所有人。最终我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周先生,我知道带着我是你们迫不得已的选择,”我说,“但是你要知道,不是我一定要跟着你们,是你们一定要我跟上来。你现在可以去和教授说,只要你们都同意,那你们完全可以把我送回去…”
金毛侧过头来看我一眼,表情很放松,跟开玩笑一样。
“你生气了,我哄哄你嘛,”他说,“不要想那么多。”
我一脚踹到车放腿的那个地方,非常用力,哐当的一声巨响,金毛这才感觉像是被惊讶到了,他的潜意识让他点了一下刹车,脸上的笑收了一点,反应过来之后才假装没事一样继续开。
“周先生,”我说,“你看过我的背景资料,我是精神病人,有的时候太生气,是容易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行为来的。”
他匀出了两分注意力开车,剩下的八分都在审视我,我感觉得到。
“我就是喜欢这样开玩笑,你不要太在意。”他说。
“笑得出来才叫玩笑,”我说,“你真的是很不会察言观色,这是文化差异吗。”还是你根本就有病。
他听出了我的意思,因为我简直把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你真的…”他说,“怎么说好呢…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