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死,我大清早跑到浴室冷水洗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可以感觉得到老陈在观察我的状态,如果我是他,我也会怀疑我被什么东西替换了,这不是一看就不太正常吗。

我洗完头出来,老陈早就起来了,递给我一条毛巾,叫我擦擦。

我把头发擦干,他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突然觉得这个气氛特别诡异,不是那种诡异,是那种人与人之间风雨欲来的诡异。我们都在保持安静,但其实我们都有话要说,想想都觉得吓人。

“我…”

我先开口,老陈投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我说,“老陈……倒立的事情怎么样了。”

“周在查,”他说,“应该差不多有眉目了。”

我觉得倒立这件事特别没有排面,现在完全变成了我掩盖真实想法的借口。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甚至不知道我该问什么。

问他对我什么感觉吗,太gay了吧。问他喜不喜欢男人吗,也太gay了吧。

我不想做那么gay的人,我只想平平安安度过一生有什么不对,要是老陈没有这个意思我可能会被他逐出门外直接死马路边上。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我一翻身那个小床就乱响,老陈估计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