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天才,能口算圆周率后几百万位。”
“我们这些普通人,一般是在参与行动前通过机器算出几个最有可能的组合背下来,如果有需要就可以直接用。”
“况且,这种东西传递的信息说实话也是比较有限的,我们一般用不上。只有我们判断已经特别危险的时候才会使用。”
“所以这串数字有个别名,就是'遗言'。”
我大概是做了“糟了”的表情,金毛几乎已经要大获全胜了。
“林江淮,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呀,”他对着我低声说,“我和老陈搭档这么多年,他就说过三次遗言,前两次都是落单找不到任何出路。一般这次这种他已经预判非常危险,存活难度很高的情况,他很少会再涉入。”
“虽然他平时还挺经常心软的,但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人确实不多,”金毛又拍了拍我的大腿,“你可以一走了之,老陈就当救了个白眼狼。或者你也可以继续帮帮我们,我们现在已经离真相很近了,只要找到东西我们就撤,不会让你继续涉险。”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十分钟前我是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和他们一起做任何事,但现在我真的没办法拒绝他们的这个要求。
我不知道那串数字是教授的遗言,那这样看来的话,我之前在对讲机里听到的,以及萨满在仪式上说出口的,可能都是某个人的遗言。
这个答案真的这么重要吗?值得以这样的决心,情愿在任何一个时间点舍弃生命都要获得它?
金毛看起来好奇心很强,教授看起来很喜欢钻研,但这都不是他们用生命去做这些事的理由。一定有什么让他们非要知道这些不可,即便是死去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去寻找这个答案,”我问,“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金毛深深地看着我。这个问题我问对了,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些和平日里不一样的东西。
“有时候我也会这么想,”他回答,“特别是快没命了的时候,我会觉得真相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事后,我还是想要知道答案。”
“其实比起我们在追逐它,更像是它想要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他说,你可以理解为我们被选定了,在你的人生轨迹里,寻找真相是你出生时就被刻入命运的。无论你去到哪里,成长为怎样的人,最终都会有一件事情令你踏入漩涡,绕都没办法绕开。”
“所以我也算是被选中了吗。”
我说。
“我们可能只是贴边,”金毛解释,“你的人生轨迹完全是碾着漩涡中心过的啊。”
我很烦他,但这个帐篷是他的,我又不好把人踹出去。我们又聊了几句,他看出我有所松动,非常功利地说要带我去看教授的情况。
我清楚他是双管齐下,讲完道理就用搭档卖惨,力求把我一把拉入伙。我其实也有点担心教授的情况,他脸色苍白的样子总是在我脑子里晃。他这么说,我也就点头跟着他去了。
他带着我走出去到另一个帐篷,里面灯火通明,隐隐约约看到好几个影子在忙碌。
“你自己进去吧,”金毛说,“老陈有时候还挺要面子的。”
我自己走进去,刚撩开帘子,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把我呛得咳嗽了两声。
蒙古包里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我,坐在正中间病床上的教授也转过头来望向我。
他赤裸着上身,从脖子到手臂好多地方都贴了绷带。他穿着衣服看起来没那么壮,但肌肉量应该和金毛差不多,怪不得能够背着我跑那么远。
“那个…我来看看,”我说,“你…那个,陈教授,你还好吧?”
教授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他们先走了。一个不锈钢的手术托盘被放在了台子上,上面是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