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应该都听说过一些这样的故事,大概是某个人叫你不要回头,你回头了,然后一系列糟糕的事情就此发生。看故事的时候肯定每个人都在想故事里的人实在是蠢得可怜,像是刻意为了剧情推进发展的炮灰一样,死得是完完全全毫无价值。
但是真的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才知道“不回头”“不要看”这个简单的命令到底有多难做到。回头察觉某些危险简直是刻在DNA里的,你是在跟你的本能作斗争,一旦稍微松懈,便会一败涂地。
教授把我背了起来,我死死地闭上眼,两条手臂拼命环着他的脖子。他背人很熟练,不知道背过多少个这种误入歧途的年轻人,现在用手托着我,还拉了一条背带把我捆上两圈,我几乎在他背上动都动不了了。
“等会你可能会听见什么,”他说,“通通不要理会。”
我连着嗯了好几声,把他抓得特别紧。
他站起来,低伏着身子,开始奔跑。
他应该也是闭着眼睛的,但是这根本不影响他的速度。他跑得特别快,好像根本不在乎脚底下踩的地面是怎样的,有几次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可能是踩到了比较滑的地面,陷了一下,又很快地调整过来步子继续往前跑。
我只听见他的呼吸声,均匀的,甚至是有些平静的,和风声一起传到我的耳边。他应该是特地练习过长跑呼吸方法,在负重的情况下也非常有节奏,甚至让人觉得相当专业。
陈宣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无论是他的名号还是他平时做事的风格,只要他一出现,就会成为一个场景中的主心骨,很快就能让混乱的一切安分下来,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领导能力。
我们跑出了一段距离,他像在草上奔跑一样,似乎根本没有遇到什么阻力。我伏在他背上,本来什么都没有听见,过了一会之后,却渐渐注意到了一种不是很响亮,但很突兀的脚步声。
那种声音就是脚步声,现在土地上比较潮湿,踩在地上抬腿的时候就会发出那种黏腻的声响。但我们身后都是高高的草地,想要直接踩到地面应该也不太容易。
而且。更奇怪的是,那种踏过草的脚步声是非常慢且干脆的,虽然连续不断,但每次脚落下的间隔都有至少十几秒。像是有人在散着步,却能轻轻松松地坠在我们后面,甚至不需要快步行走。
这个东西的步伐一定非常大,我又开始密密麻麻地出冷汗,那就是说,它的体型应该也不会太小。
我不敢细想,风打在我脸上真的特别疼,耳朵都快给我剜掉了。我不敢松开手,只能本能地紧紧贴在教授背上。
他把我往上颠了颠,我对他来说应该是还算轻的,他背着我对他自己的行动能力并没有影响。他和金毛的运动能力简直是怪物级别,我想追上他们就只能靠做他们的人肉背包。
风呼呼地吹,那种断草的味道非常浓重,还有土的腥味也越来越浓,甚至有一些草叶扎到了我的脸上。我们不像是在往出口跑,更像是越走越里,进了草甸的深处。
“那个味道!”我在风里拼命贴近他的耳朵,“越来越重了!”
教授没有回答我,他和见到了一个特别明确的目的一样向前狂奔,不知道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还是听见了但不方便回答。
这样奔跑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我怀疑他保证这种速度并坚持不了太久。现在他明显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救我,我也想要帮上点忙。
“我能不能帮你?”我在风里喊,“我想帮你!”
“别动。”他说。
我伏下身没有再动,他又往前跑了一段,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可以睁开眼睛了。”他突然又说。
这个时候我是没有什么自主反应的,他的声音和语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