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末转头看着我,然后突然笑了。

“你现在带来的还不够多吗?”他说,“我觉得你的人生已经充满了意义了。”

我看着他,他的眼珠子确实是蓝的,不是特别浅的蓝,而是那种幽幽的,微微有些深的蓝。

我不太适应这样的气氛,他认真说话的时候会让我心脏难受,如果他想,他是可以蛊惑所有人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是人了,”我推他,“讲话这么好听。”

“我一直讲话都很好听,”周子末笑,“怎么脸红了啊,这么害羞?”

我被他抓了个正着,更用力推他,他凑上来,把鼻子尖都顶到我脸颊上,“你怎么盯着我的眼睛看呀宝贝,我的眼睛蓝不蓝?”他就这样说,弄得我烦死。

我们纠缠了一会,我大脑也快停机了,再也想不了这些有的没的,打了个哈欠,他拍了我两下,我就睡着了。

这人真的没有一点正经的时候。

黑山小段子:《闲聊》

我们都迅速地冲完了澡,我先回床上,等着老陈出来。

这段时间等得我有点昏昏欲睡,不过统共应该也没多久,床的另一边就陷下去了一些,老陈上来了。

老陈话不多,经常需要我来开口。“明天我想吃炸鸡。”我背对着他说。

“嗯。”

他嗯了一声,但是我知道,他其实是完全不赞同我吃炸鸡的,然而我也不是很想吃炸鸡,或许我说我想吃炸鸡,只是因为想看他不赞同我,多么畸形的关系。

我转过来,老陈果然还在看着我。

“老陈,你会不会觉得有的时候特别无聊。”

我说。

他似乎思考了一下,“还好,”他说,“总有一些事要忙的。”

“那在之前,会不会有人和你聊这些?”

我的预设答案是没有的,要是有的话我要去查那人的底细,感觉不清白。

老陈摇摇头,果然没有。

“那你有些想法的时候会和谁说啊,”我继续说,“和周子末吗。”

老陈沉默了一会。

“我一般不说。”

他看着我,手指抚过我的头发。

我也没说话,过了一会才开口。

“你别想让我心疼你哈,”我说,“我已经悟到了,心疼男人是倒霉的开始,我不会心疼任何男人了。”

老陈一下子就被我逗笑了,他的手指用力了一些,但还是柔柔地触碰着我,在我脸颊上摸了两下。

“睡觉吧。”

他说。

我们关上了灯,我转回他的那个方向。“晚安。”他说。

我还是心疼他了,人对难以排解又永恒不变的孤独总是会有些同理心的。

“晚安。”

我说,还亲了他一口。

黑山小段子:《意外》

老陈和周子末不见了。

他们刚从雪山回来不到三天吧,林江淮去房间里拿东西,周子末刚才还在阳台的,他一出来,突然就不见了。

“周子末?”

他来来回回喊了几次,没有人给回应。老陈应该也在家的,他到楼上房间去看,也没人。

奇怪了,人跑哪去了。

他们有的时候有急事确实可能会自己跑出去一声不说,他打开手机,给他们都发了信息,就继续去玩游戏了。

结果到了晚上,他们还没回来,也没有回复。

这件事就有些奇怪了,为什么不在手机上回复他一句?就说一句而已,不会忙到手机都没办法看吧?

林江淮又发了一遍信息,等了半天还是没人回复。他嘟囔着自己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