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末在那里拉住我,那个之前点单的阿姨也过来说对不起,说这个年轻人是刚来的,她会过去说他的。
我说不是这个问题,他把碟子乱扔把油弄我身上,难道不应该道歉吗?我说他难道不对吗?你不愿意做可以不做,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对我?
那边阿姨一直在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旁边那桌也有个大哥说消消气,周子末说你先坐下,别激动,我突然觉得很委屈,这件事我从头到尾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来劝我,不去抓那个人出来道歉?
我不说了,估计是我们点的也不多,阿姨那边说帮我们免单。我完全没有胃口吃,周子末那边拿着打包盒,领着我回家。
走在路上,我越想越难受,有一种很想掉眼泪的感觉。
周子末也他妈的是废物,好讨厌,明明不是我的错的。
“宝贝,”周子末说,“打架不是这么玩的你懂吗。”
“我不懂,”我说,“闭嘴。”
“你要和他起矛盾,第一时间就要压制住他,要是当时没能压制住他,闹起来了,别人反而觉得你这边不好看,”周子末说,“但是我们也不能白白吃亏啊,所以我会退一步,然后再去秋后算账。”
我张嘴就想骂他,不帮我出头还想教我做事。结果他手臂一揽把我拽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别掉眼泪了,来擦擦,”周子末说,“你当着大家的面又不能打他,那有什么意思?”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周子末拎着服务员的领子过来给我道歉。那个服务员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不屑的表情,推着他的手在那里不停地说对不起。
我勉强接受了,周子末在那里拍他的脸夸他说得很好。“你看看你,一定要逼我们这样做,”他说,“态度好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嗯?是吧?”
对方一个劲的点头说是,不知道周子末干了什么,让这个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到最后周子末还问需不需要给他转两百块去看看医生,“要不明天我去你们家找人陪你一起去吧,不够钱的话随时说啊?我们随时奉陪。”
他的语气都是特别黑帮的那种,等他终于撒开手,对方一溜烟就跑没了。
“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吧,”我说,“打人犯法。”
“哪里打他了,”周子末说,“跟他逗着玩,我怎么会动手?”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动手了,总之他那些表情语气太吓人了,估计服务员即便没挨打也被吓得不轻。
我这个人就很矛盾,一方面我还是生气的,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周子末这样对那个人,我也没有太开心。对方也没有坏得透顶,这样被威胁了,感觉也没有做得太对。
我们提着凉掉的烧烤回家,无论如何,我的心情完全被毁掉了。
周子末大概是看出来我心情不佳了,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你是不喜欢我这样吗?”他说,“那个,我一般都是这样做事的,你不想让我打人的话,下次我不动手了。”
“…不是,”我说,“只是他影响我心情了。”
“我以为这样你会更开心一点,”周子末说,“如果你觉得太简单粗暴的话…下次我会帮你去理论。”
我心情一直很糟,但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晴朗了一些。
我发现我似乎不是需要他帮忙打人啊什么的,我只需要他能理解我,这就够了。
果然到最后,我还是只是希望别人理解我。
我又有点想流眼泪,走快了几步,周子末追上来说你不会还生气吧?别啊,我也不能再把人打一顿了。
“你刚才还说没打人。”
我说。
“那我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