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过,我们是为了得到我们每个人都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教授望着我,“如果进去能得到答案的话,我会进去。”

妈的,这人纯疯子啊,我想。

我甚至怀疑他们来之前就知道这个洞是扩大了的,这样人才能进去。而他们的目的就是寻找一扇能让他们通往那边的“门”,一个能较为安全稳定地进入的入口。

进入一个连接着诡异世界的洞,去用生命回答一个问题?他们找的不是为国争光的机会,而是一个极其个人主义的答案。

我真的无法理解,我每次聊到这里的时候都想问答案真的那么重要吗,但是我知道它确实特别重要。以己度人地想想,如果现在告诉我我爸妈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但凡能告诉我在哪,叫我滚钉板我也会去。

在这个间隙中我短暂地想了一下万一这俩人给我扔下了我要怎么办。但预设这样糟糕的结果还是不符合我这种乐观主义的思想的,所以我估计会比他们先跳。反正都是一个死,我要在死之前展现出我今生为数不多的勇气。

我在那里胡思乱想。不说话了,金毛望着我,突然说了一句。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他没头没脑地说。

我叫金毛一直都是叫他“喂”,我知道他叫周子末,但是这个和现在有任何关系吗?

“你不会被附身了吧,”我说,“忘了自己叫什么?”

“不是,你都叫老陈老陈了,就不能叫我名字吗?”

他说。

我疑惑了一会,才意识到他们刚刚看着我是因为我叫了教授“老陈”。气氛有点尴尬但是我能把握住,“对不起。”我诚恳道歉。

“你和周差不多大,”教授说,“和他一样喊我吧。”

“我叫周子末,”金毛说,“很高兴认识你。”

他转模作样伸出手来和我重新握手,有点盛情难却的感觉。我和他握了握,这一刻林子里氛围很轻松,我突然意识到,他们好像真的接纳我了。

虽然说我一个人惯了怎么样都没关系,但在这次简单的握手之后,我觉得我不需要再问“你们离开草原后还会联系我吗”这样的问题了。

我感觉我们好像变成了朋友。

我的心情是不错的,反应过来之后有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刚好嘴巴里还是很干,我想再喝一口水掩盖一下。

我摸了一下,没有摸到水杯。“水杯呢。”我望向周子末。

“刚给你了啊,”他说,“你刚不是喝了吗。”

我伸手再摸了一圈后面,什么都没有,就转头看了一眼。那一瞬间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疑惑好像什么东西遮住了我的视线,等我看清了才直接尖叫着往后退去。

老陈一把抄住了我,把我往后拉,我满头冷汗,吓得心脏差点直接蹦出来。

我背后,贴着一个羊头人。

我真的可以说我这辈子的阴影估计就是有东西藏在我身后了。他们俩反应都特快,周子末直接就拿着火把往那个东西那里扔了过去。

火把刷的一下照亮了它的脸,掉在了落叶和草堆里。

说是贴,其实那个羊头人离我大概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金毛扔了火把过去我才看清那其实是个石像。

石像是站立着的,大约一人高,很明显长着羊的脑袋,头向前倾。脑袋顶上有两只硕大的羊角。一看上去整体的感觉就是特别粗放,像是书里说的那种远古先民做的雕像。

老陈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躲在他背后不知道要不要过去看。那边周子末已经走上前去,又拿了一个火把,借着火光把石像从上到下扫了一边。

这个石像很奇怪。

它是一个羊站立着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