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地,我又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声音让我感到安心,我本能告诉我她没有骗我,这里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

随后,那个银白色的长方形越来越近,我竟然真的隐约看出了那个发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确实是一个房子的模样,是一座银白色的屋子,没有房顶,搭建得很规整,四四方方的,上面有金丝嵌成的窗框,琥珀镶嵌的窗户,简直像工艺品一样漂亮,散发着柔柔的宝光。

“我看见了…”我小声道,“很漂亮。”

“是的,是的,”她又开始轻声吟唱,她的声音也离我越来越近,“再过来点…再过来点,你可以看到更多。”

我继续向前探身,突然之间,我莫名其妙地被呛了一下。

咳嗽来得特别猛烈,我一连咳了好几声,就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我在开始向后移动的时候才发现四周并不是洞外,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土壁,我整个人维持着匍匐的姿势,鼻子竟然碰到了地面,大半个身体也已经进入了洞内。

那座白房子越来越近,是因为我在向里面钻。

我的预警系统在卡壳许久之后突然惊醒,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出得满背都是。这里他妈的是野鼠洞,里面是那个怪物一样的公主,我为什么会脑子不清醒到向里面爬?

我马上向后退,我应该还没有完全进入洞内,下半身还在外面,在我拼命挣扎之下,我感觉我的身体往外退了一些,但洞口也明显更紧更窄了。我咬牙,用手撑着洞壁往外挤,土渣石块蹭得我的后背和手肘都一阵剧痛,面前的白房子还闪烁着隐约的光辉,我完全无暇顾及,只是用尽全力往后挪动。

“你不过来吗?”洞里的人说,“不要走啊。”

随后,那座房子飞快地朝我靠近。

我尖叫着往后狂退,皮都要被刮下一层,两个耳朵感觉都被扯掉了,才勉强把自己从这个洞里拔出来,血都流到了我的下巴上,我抹了一把才发现满手都是鲜红。我脑袋获得自由之后马上踉跄着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后跑去,一脚把那个她曾经丢出来的油纸包踩进土里。

那个油纸包是温暖的,柔软的,肉一样触感的东西,仿佛还在呼吸。我不敢想里面是什么,否则我会直接吐出来。

我还没有跑几米,不知道绊倒了什么就又摔倒在地,我跑得很快,也摔得很重,牙都啃到了草地上。

这么一撞我脑袋嗡的一声,直接懵了几秒,抬起头来的时候满嘴土腥味,眼前天旋地转,不知道是不是就脑震荡了。等我用手肘支撑着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抓着我脚腕的,竟然是一只苍白的手。

一阵风吹过,草丛伏低,我看见了苏合那张死去多时的脸。

我惊叫着乱踹想要摆脱那只手,但他一直不愿意松开我,即便是我拼命踹,那几根手指还是如铁铸一般,死死地钳制着我的脚腕。我手上没有任何东西,只能用拳头去猛力敲他,那种死尸手指上的肉爆开的声响直到今天仍然历历在目,黏糊糊的汁液飞溅,甚至我脸上都能感觉到那种极其恶心的臭味渗入皮肤。

“你走了,但你还会回来的。”

那个洞里的声音不再掩饰,它听上去不像他,也不像她,那是千百个人口腔回荡的鸣响,是什么巨物的喉咙里滚动的呢喃低语,在这个鼠洞里,乃至于整片草原之下,都回荡着这种如同雷鸣般的响声,让我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个深之又深的,通往黄泉的洞窟。

“我在这里等你。”

它说完,那个洞口突然闪动了一下,似乎消失了一秒,又重新出现。里面散发着微微银色光芒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那只是一个鼠洞,一个黑色的鼠洞。

我感觉到一种剧烈的恶心,我已经哭了,极端的恐惧已经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