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紧张,但还是顾及着自己的音量,本来还怕他听不见,但他几乎是马上就停了下来,站在了原地。
但有什么东西没有停下来。
在松软草地上的马蹄铁,一个接一个,似乎顺应着某种多米洛效应一般,轻得几乎听不见响声地倒下了。
“过来。”
金毛说,他的声音里竟然是带着笑意的,我完全不觉得这种情况有什么好叫人笑得出来的。
我走过去,离马蹄铁圈至少还有一米的地方就停下了。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侧了一点身,指给我看他的脚下。
“现在可以确定了,”他说,“我被缠上了。”
在他的鞋跟处有一双脚印,显然不是他的,因为那双脚与他脚跟对着脚跟。如果那是一个人的话,应当是与他背对背,紧贴着站在一起的。
我突然明白了苏合的反应。之所以我和教授去看的时候,苏合都没有任何动作,我和教授转回来,苏合却会把头偏开。
因为苏合的认知里,我们的眼睛应该也长在后脑,所以我和教授背对着他的时候,是在盯着他,他在回避我们的“眼神”。
而苏合完全不受金毛转过头去或者背对着的影响,因为在苏合看来,金毛两面都是“背面”,没有后脑勺。
金毛背后,有一个背对着他的人,一直贴在他的身后。
这个“人”,我几乎可以肯定,它和苏合一样,是用后脑勺看东西的。
但凡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的话我可以当场被吓死三次,但金毛整个人的肢体语言反倒是像放松下来了一样,又回到了平时的那种状态。
“你不害怕吗?”
我问,眼睛简直是不受控制的,向他身后空无一物的地方瞟。
“你觉得什么时候更应该害怕,”他反问道,“是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还是对所有事情都毫无头绪的时候?”疼讯群四3酒五2四八三肆
我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自然未知会比已知更让人恐惧,但现在的情况说是已知也算不得数,缠上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照样是一头雾水的,这种情况,知道反倒不如不知道。
我都不敢靠近他了,我感觉金毛看我的眼神其实是在嘲笑我,“你也不用害怕,”他说,“既然我们三个都在一块,那个东西只缠上了我,那就说明它要不是能力不足,要不只有我吸引它,你们暂时都是安全的。”
我看他这样,隐约感觉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脱离他和教授的掌控,“那现在怎么办,”我看着他弯腰,不紧不慢地把马蹄铁一个一个收起来,“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要怎么解决?”
“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金毛拍拍马蹄铁上的土,“不过昨晚看见苏合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了,这可能是一种现象。”
随后他回去帐篷里,和教授说了几句话,就出来,说要带着我四周看看。
我内心其实处于一种很矛盾的状态,现在两边都诡异得我无法理解了,感觉留在哪都是个死,要前几天我早就晕过去了。现在全靠金毛的态度缓解我的恐惧,他表现得毫不在乎,让我也隐约也没那么慌了。
他让我跟着往外走,我们两个并排走在雾蒙蒙的草原上,能见度很低,我特别怕一转身他就不见了,所以跟得他特别紧,又不敢贴着他的后背,只好挨在他斜后方,几次差点踩到他的鞋跟。
金毛看出来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放缓了步子。
在我们走着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些相关的事情,我才意识到这个事件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这种以背视物的现象,竟然不是他们新遇到的,而在古籍里都有过好几次记载。
金毛他们在来之前肯定做好了一切准备,所有草原里曾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