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现在我可以清晰地听见说话人的情绪,大概是个男人,在很急切地说些什么。
我又往上走了一阶。
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之间的变化会那么大,我刚踏上第三阶,那种声音就一下子像炸弹一样在我耳畔炸裂开来。
并且那不只是一个人的声音,那是很多人,很多人的低语声,他们也并不是在和我说话,而是在说一些不知道什么的话。
我听见里面有一个声音,他的声音特别神经质,“死了,死了死了,”他说,“死了,真的死了,死了,死了。”
我立马察觉不对劲,拔腿就往下跑。但是那层楼梯好像抓住了我的脚,我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把脚拔下来。
然后,我的身体就违背我的意愿,往上走了一层。
我听见一种巨大的,古怪的笑声,像是有人用枪顶住睡的脑袋逼迫他笑一样,他在那里发出“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硬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
那种声音完全抓住了我的耳朵,其他的杂音都听不见了。我心说要糟,腿却控制不住又抬了起来,想要往上迈。
这个时候,我被人狠狠地拽了一把。
我跌下去,失去意识好久,刚刚才清醒过来。
我在冷水里坐了一会,老陈伸出手来,拉我起来,帮我脱湿了的衣服,还给我冲热水。
“你没生气吧?”
我说。
“我很生气。”
老陈说。
我感觉这次完了。
老陈把我打理好了,我腿软,他就把我抱到沙发上了。
我其实在他说自己很生气的时候大脑就已经开始飞速运转了。他帮我换衣服的时候动作轻柔,现在也没什么表情,但是我感觉这比他真的做出生气的表情来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