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许元鳞,你好歹也读了许多年书,怎的一张口就不肯认自己是读书人呢?读书人怎么你了?”

许莼哼哼:“你看看外边那些读书人,正以参倒我来邀名呢,你说说,这九畴学府明明是你和庄之湛牵头办着,怎么这矛头又冲着我呢?”

范牧村笑出来:“谁让陛下只看重你一人?整个朝堂上下,谁不知道临海侯简在帝心呢?有谁能在内阁都反对的情况下,还能得了陛下支持把海事办了起来的?你这几年的功绩,若没陛下在后头一力支持,明晃晃的偏帮着,换个旁的臣子,早就被御史们参到此生都不敢再言事。”

他说到这也有些感伤:“你以为庸官都是一开始就甘于平庸吗?谁举业奋进,不是想着大展宏图呢?那倒是在无尽的朝堂攻讦中冷了心。”

许莼扬眉笑道:“范东野,我读书一般般,却也知道你们‘有道则显,无道则隐’那一套,只是天下若是不安,能隐到哪里去?再说了,要隐的话,那干脆辞官啊,为啥吃着国禄,却找什么借口啊,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呀。”

范牧村被他生机勃勃的野心扑了满脸,不由也微微有些振奋,只笑道:“本有些事想提醒你,如今听你这一番教导,倒不好意思说那些事了,罢了。”

许莼看他表情,心中一动:“你该不会是想说陛下抱了顺安郡王的世子进宫抚养的事吧?”

范牧村摇头不语,心中却已知道必已有与许莼更亲近的人与他说过此事了,便只绝口不提此事,只笑道:“那是帝皇家事,我们不谈论。我只有些学府兴建的事想请教你,你既来了,少不得烦劳你了。”

说完却从袖子里套了一折子出来,里头列了一排兴办学府所遇到的问题,林林总总杂得很,许莼却惦记着那烤驼峰,生恐凉了不好吃,只道:“这事容易,这单子且给我,我明儿派个能干人儿来协助你,把这问题都解决了。”说完却就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