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其他青年学士也都若有所思,一位笑道:“我一直听说陛下好用青年官员,又重仪表,出外巡幸。扈驾臣僚挑了我们这些人,一则我等正当壮年,更能耐舟车些,又可伴君吟诗巡阅,地方官员看来也是京官的体面。如今看贺大人这般说,陛下竟是另有深意,对我们这些青年官员寄予厚望了?”

贺知秋道:“陛下不是好用青年官员,他好用的是不拘于成法的能臣,勤忠之臣。只是恰好这些臣子,多为青年官员罢了。列位青年便得高中进士,自然看法不拘一格。临海侯手段是激进了些,但陛下看重的是他敢为人先之锐意,以及一心为君为国不计私利的忠诚。”

庄之湛笑了声:“贺大人看来对临海侯评价甚高只是临海侯一掷千金,豪阔之名京城传扬。临海侯这边预备下的接驾仪仗,皇上还没下船就命人传令撤了,恐怕也并不喜其太过张扬吧。”

“陛下素日秉节持重,虽喜用能臣,但又时时谕下慎始敬终,并不喜冒进贪功、奢靡铺张之臣,时常当朝叱退轻浮大臣。便如贺大人,不也是敏于事慎于言,朝乾夕惕的吗?”

贺知秋慢慢摇着扇子笑道:“庄大人,是你问我的意见,我也就猜猜罢了,至于是不是,安敢妄测上意呢?不过各抒己见罢了。”

有人道:“敢为人先是有了,为君为国不计私利就有些商榷了。听说他借着津海卫这港口,赚了许多。他外祖家盛家海商,靠着他大发特发,三个儿子都是裙带关系上来的。”

范牧村忽然正色厉声道:“列位慎言,那都是有确实战功的。吏部兵部议的功,朝廷下的封赏。陛下圣明,一贯赏罚有道,何曾以天子喜怒任命官员?再则去岁,有御史参临海侯贪赃不法。李梅崖大人亲自来查了一回,李大人素日刚直暴烈,讨恶如霆击,细细查过,最后不都证明了临海侯清白正直,一毫未贪?若真查出不法事,李大人岂会同流合污。切莫再背后论人是非,褒贬有功之臣,此大不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