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我本来没有这些妄想的！是你让人给我送那些东西，是你让我以为高高在上的皇帝会喜欢我这个卑微的庶女！

「皇上，我今日这一切的罪恶，都是被你逼出来的！是你勾起我的野心与贪念，我只是争取我想要的，我有什么错！

「你堂堂天子，却来哄骗我，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

陆淞钰的确是萧晨算计中的一环。

那日，他将我送回陆府后，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派人隔三差五以宫里的名义给陆淞钰送御赐的东西。

送了半个月后，便有人找上了陆淞钰，告诉她，只要在宫宴上揭穿小宁王与陆淞玥的私情，她就会被抬为陆家嫡女，被皇上拔擢为妃，只要有了嫡女的身份，又得皇帝喜爱，封后也指日可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陆淞钰为了自己的前程博了一把，却不知道跟她坐在同一张赌桌的是天子，她要的越多，输得就越惨。

陆淞钰宣泄怒气与不甘后，趴在地上哭得肩膀颤抖。

萧晨只是冷眼看她，就像在看一颗废弃的棋子。

我走上前，递给她一方手帕：

「你如果想活命，就告诉姐姐，是谁蛊惑你做这些事。」

陆淞钰哭红的脸一愣。

「我不相信你能凭一己之力找到紫宁寺的僧人，也不相信你有胆量在皇帝面前告发这种事，谁在背后给你撑腰？」

陆淞钰咬了咬下唇。

「你若不说，姐姐也救不了你。」

我起身要走，陆淞钰却抓住我的裙摆：

「我说！

「是太皇太后，是太皇太后让我这么做的，否则我怎么敢在宫宴上这样大闹一场……」

22

陆淞钰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萧沉只是沉默，他早就猜到了一切。

可太皇太后历经两朝皇帝，年老近妖，并不是萧晨这个新帝可以随意发落的。

皇帝把陆淞钰的死刑，改为了终生幽禁。

这依然是道重罚，但比起被割舌被杖杀，这已经是格外开恩。

陆淞钰浑身瘫软，满脸绝望地被拖下去。

接着跪在我面前求饶的便是丫鬟红袖。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也是被二姑娘蛊惑，小姐能原谅二小姐，也请原谅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红袖试图让我念及这些年的主仆情分。

我冷声问她：「陆淞钰毕竟是我亲妹妹，你算什么？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危急关头，你对我的回报就是攀咬我一口吗？」

「拖下去吧，别把血溅到我身上了。」

红袖惊恐地嚎叫，却没有引起我半分怜悯。

在御前诬告我的太监也被杖杀。

席间因为陆淞钰的诬告而对我落井下石的几位贵女，虽不至于重罪，但这辈子都难以高嫁了。

很快，御林军顺着守空和尚这条线，挖出了紫宁寺十几个假僧人。

这些人都是贤王的余孽，虽有些能耐，手也不可能伸到皇帝身边来。

皇帝逼问他们幕后主谋，这群人宁死不从。

无论如何严刑拷打，这群人都不肯供出其他余党。

萧晨只能下令处死。

死前，这群僧人视死如归，高喊：「贤王万岁！」

我看到这一幕颇为震惊，忍不住问：「贤王萧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自认自己是个宽厚之人，却连红袖这样的奴才都管束不了，让她临阵背主。

贤王一介反贼，哪怕身死两年有余，却能有这样忠心的追随者。

萧晨迟迟没有回答我，我惊觉自己失言，正要告罪，萧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