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功利性动物。

当我都摆出了态度,他们当然很乐意添一把火。

让池夏身上名为耻辱的火越烧越旺。

池夏无措站在会厅中央。

周围戏谑的目光和鄙夷的窃窃私语将他伪装的骄傲一点点撕碎。

我无意中余光注意到他。

心中冷笑。

高墙大宅内的丑陋和势利,又岂是一介市井小民能够承受的。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

他不配。

趁我来到洗手间。

再也忍受不了的池夏将我堵在门口。

猩红的双目昭示着他人是多么愤怒。

“沈明澈!”他瞪大眼睛,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歇斯底里,声音嘶哑,“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若是你和我一样的出身,你未必比得上我!”

池夏的控诉在我眼里和无能狂怒没什么区别。

“让你失望了,我就是出生在了顶级豪门,就是能得到你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财富,你有什么不服的?”

说着想到什么后讥讽一笑。

“哦对了,我还真有一样东西比不上你。”

在池夏疑惑的目光中,我俯身凑到他耳边嗤笑。

“比起狠毒,我不及你十中之一,至少我不会拿自己亲骨肉当作攀附豪门的筹码。”

池夏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

喘着粗气,胸口不停起伏。

见状,我没了戏谑的耐心,沉着脸满是冷漠。

“你要秦泠月,我不拦你,但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悄无声息了结你。”

说罢转身离去。

而池夏终于像是溺水的人得到氧气般。

大口大口喘息着。

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秦泠月送我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很安静。

直到下车,一旁沉默的女人才捏紧了方向盘。

带着颓靡。

“明澈……必须离婚吗?”她看着我,带着微不可察的乞求。

“我没有出轨。”

看着窗外随着微风摇摆的小树苗。

那是我向往的无忧无虑。

我羡慕看了半晌才回过头,很认真看着他。

“秦泠月,并不是只有实打实的上床才叫出轨。”

“你允许他出现在我面前挑衅我,为了他呵斥我,为了他缺席结婚纪念日,将他带去老宅等等行为,叫作越界,出轨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况且,失望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你给了我太多次。”

秦泠月沉默听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看着我,眼眶泛红。

想辩解,嗓子却干涩到开不了口。

“你并不是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有多么不好,而是你意识到了,却没有阻止,你在纵容她挑衅我。”

我并不理会她痛苦的神色。

自顾自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悲伤。

终于问出了让我最介意的事。

“结婚纪念日当晚,你们上床了对吧。”

秦泠月震惊抬起头,闭了闭眼,陷入痛苦的漩涡。

“那晚真的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