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敢近前,等了缘先一步入了篱门,她才落后几步跟了进去。
了缘仿佛知道她的顾忌,回首冲她一笑,抱着水瓮转身往灶间去了,须臾便隐约有烧柴的烟气飘出来。
裘怫松了一口气,这才走到禅舍门外,恭敬道:“信女求见大师。”
“请。”明觉大师的声音自舍内传出。
裘怫轻步移了进去,脸上有些热,大师待她宽厚,而她今日却是有求而来,总觉得,是自己扰了大师的清净。
“信女打扰大师清修了。”她深深下拜。
明觉大师目色祥和的看着她,笑道:“小施主,和尚修行,求的是成佛,佛在人心间,为人解难,便是和尚的成佛之路,无所谓为难,无所谓纷扰。”
裘怫顿觉心安不少,恭敬的将裘慎的那纸签文呈上,道:“有劳大师解签,以解信女之惑。”
明觉大师扫了一眼,道:“尚有一签未解,小施主为何不一道呈上?”
裘怫呆了一下,有些迟疑。她自己的那一签,真心没想过要解。
明觉大师又道:“你所求解的是他人之惑,莫非自己心中无惑?”
裘怫仔细想了想,摇头道:“信女有惑,但并不想解。”
活得太明白是一种痛苦,她生来早慧,以至于在最该懵懂快乐单纯的年纪,就已经不得不收敛自我,不能像裘怡那样活泼欢快的度过孩童时代。
明觉大师叹了一声“痴儿”,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一个个的,都脱不出一个“痴”字,但这便是红尘,若人人都能看透摆脱这个“痴”字,这世上便人人皆能出家成佛了。
“小施主,替老衲研墨。”
桌上有现成的笔墨,裘怫连忙上前滴水研墨,稍时,便化开了一池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