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儿被人搅了局,她与那两个少年郎都没说上话,怎么分出谁好谁不好来,自然也只能说都是好的,其他的,还得回头细细打听了再说。
郭武氏听了就不乐意,道:“与我你还说什么敷衍话,若是两个都没瞧上,咱再说,不可兴打马虎眼儿的。”
苏氏才要解释几句,便忽听外头有人道:“敢问裘大姑娘、郭二姑娘可在此处?”
这声音尖细阴柔,非男非女,苏氏打眼一瞧,竟是位小内侍,顿时心里一骇,忙道:“小女与郭二姑娘正在这里,请问小公公有何事?”
那小内侍便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两只长匣,笑道:“恭喜裘大姑娘、郭二姑娘的画作得入魁星台,这是殿下命小人送来的赏赐。”
原来赵谨记挂着郑秀入宫不知如何了,心里特别想去瞧热闹,索性就打算提前结束文会,便按着流程,把赏赐给送了出来。只是郑秀不在,原本作为奖励的道林子的墨宝和苏太姑奶奶的墨宝便拿不出来,全搁他手上收着呢,赵谨也是胡来,索性就把魁星台上的男女书画前三名给交换着赏了下去,至于其他琴棋得胜之人,便赏了几句来自四皇子的赞言,以及这位四皇子雅兴大发,自个儿绘制的扇面一幅,上面的题词还是请赵词出的手,自觉是附庸风雅了一回,心中很是得意不已。
裘慎和郭妍上前接了赏赐,待小内侍走了,才在裘怫和裘怡的撺掇下打开了长匣,从里头各取出了一幅画儿,打开一看,郭妍得的是大才子华征的画作,这姑娘久慕华征之名,此时得了其画作,心里十分欢喜,爱不释手。
而裘慎得的那幅,竟也是画的松,落款是陆文灿,她不知陆文灿是谁,正茫然时,郭妍探头一瞧,却“啊”了一声,道:“这是承恩侯世子的画作。”
文灿二字,是陆晔的字。
裘慎面上一红,顿时就觉得这画卷有些烫手,教她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先前陆晔在苏氏面前期期艾艾的提出要与她切磋画技的话,她在隔壁屋子里是听到的,也觉这少年十分的冒失,此时看到他的画,倒是技法湛然,分明是远在她之上的,倒教她心下有些发虚,暗忖幸得母亲拒绝了他,不然,真若切磋起来,却是她这张脸没地儿搁了。
苏氏不知这是赵谨有意顺着郑秀给搭的梯子,故意送了陆晔的画作来,心里也觉得有些巧了,看了陆晔的画,确实是极有风采,倒是把先前对陆晔的不满去了几分,觉得这不过是少年人有些痴于画技,算不得多大的错处,便让裘慎把画卷起,重新收入长匣里,教丫环捧了,方对郭武氏道:“瞧着这是可以回了,咱们一起走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喜事
郭武氏不懂欣赏画儿,只是见女儿喜欢那幅赏赐下来的画作,心里也是十分欢喜,见苏氏说要走,自然没有异议,只是临分别前,仍是不忘嘱咐苏氏道:“那两家的少年郎皆是极好,你什么时候想好了,给我递个信儿,这媒人我是做定了的。”
苏氏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你竟比我还急切,这是娇娇一辈子的事儿,我得慢慢瞧来,万不能出了错儿。”
郭武氏也被她说笑了,一拍脑门儿,道:“可不是,我家妍姐儿的好事,我都不曾这么着急过。”
苏氏没好气道:“你自然不急,想必都急在郭大人的心上了。”
作人爹娘的,娘不急,自然是爹急了。若是裘一鸣还活着,眼瞅着长女到了说亲的年纪,却不知急是不急。想到这里,苏氏心里一酸,瞧了裘慎一眼,越发拿定了主意,要给女儿仔细再仔细的挑,这要是挑得不好,毁的就是女儿的一辈子,所以,万万不能急。
裘慎被苏氏瞧得莫名所以,反倒是裘怫,隐隐察觉出母亲多半是想到了父亲,她又想起父亲在世时对她的珍爱疼宠,心里便也如苏氏一样,酸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