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拨出的求救电话,父亲与小叔并非真的无暇接听。
但凡涉及妹妹的重要场合,他们向来会推掉所有行程作陪。
所谓的忙音,不过是刻意挂断。
这一点,沈砚之安排在宴会厅的内应早已确认。
父亲眼中,我从来都是弃子。
小叔更是踩着我的功劳坐稳了董事席位。
"多亏沈先生及时调换了妹妹安排的绑匪,否则我的腿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沈砚之挑眉:
"不过是顺了你的意。"
"不过……你最近在查沈氏的海外资金?"
我执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带着烧伤疤痕的侧脸泛起冷意,俯身扣住我的下颌。
力道不重却令人窒息: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除了对付秦家,其他事别多管。"
"我能让你假死脱身,也能让你真死。"
呼吸短暂凝滞。
我轻笑,指尖抚上他手腕:
"当然,沈先生,我们始终是完美搭档。"
他明显怔住。
松开了钳制:
"专家说你的腿能治,下周安排手术。"
我眸光微动。
在他转身时突然开口:
"你的伤……其实也可以试试修复……"
他脚步一顿:
"你很在乎我的容貌?"
我连忙解释:"只是建议,您请便。"
他深深看我一眼,摔门而去。
第11章
我与沈砚之的结盟始于被送往小叔处的那段日子。
沈氏与秦氏是百年宿敌,当年秦家使计害得沈家破产,沈父沈母双双跳楼,沈氏被迫远走他乡。
沈砚之却收留了我这个仇敌之女。
他必须成婚才能接管家族信托,抗衡那些虎视眈眈的旁支亲戚。
但因烧伤的容貌与阴郁的性格屡屡遭人嫌弃。
我需要强大靠山对抗随时可能抛弃我的父亲乃至整个秦家。
后来的事实印证了我的未雨绸缪。
两个被残疾所累的弃子就这样成了同盟。
当腿伤痊愈后,我逐渐活跃于各大社交场合。
从前的我只能坐在轮椅上见人,即便露面也要用毯子遮住残肢。
自卑到连自己都忘了曾经的模样。
沈砚之对此毫不在意,依旧带着狰狞伤疤出入上流酒会,对那些"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窃窃私语置若罔闻。
直到很久后我才发现,每当我挽着沈砚之亮相时,总有个身影隐在暗处注视。
这夜酒过三巡,我在露台踉跄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扶住:
"秦大小姐对付起自家人倒是心狠手辣。"
这个声音
我浑身一颤,醉意顿消:
"褚怀谦!"
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早已褪去保镖的粗粝。
完美融入了这场衣香鬓影的盛宴。
"谁允许你踏进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