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他,你最好马上放手,你不能这样对待她。她还没康复,不管你打算去哪,你都不能带着她;你每次去做你那些聪明的演讲的时候,不能驱赶着她象个跟班一样跟着你。不过这让他很不高兴。”阿不福思说。他的双眼又一次被眼镜片反射的火光所淹没,闪现出一片白色,像瞎了一样。“格林德沃更不高兴。他很生气,说我是个愚蠢的小孩,竟然妨碍他和我的天才哥哥的计划……我真不明白等他们改变了世界,巫师们也不用想办法隐蔽了,麻瓜们也能学得规规矩矩了……我可怜的妹妹就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我们吵了起来……我拿出了魔杖,他也拿出了魔杖。他我哥哥最好的朋友,对我用了钻心咒,阿不思想要阻止他,但随后我们三个展开了混战。闪烁的光线和噼啪的响声刺激到了我妹妹,她实在不能忍受了……”
阿不福思像是受到了致命的伤痛,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猜她是要帮忙,但她大概也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是我们当中的谁造成了这场悲剧谁都有可能。总之她死了。”
说到最后,阿不福思的嗓子已经哑了。他一屁股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赫敏已是泪流满面,而罗恩的脸几乎变得和阿不福思一样地惨白。哈利感到厌恶极了,他真希望自己压根没听到这些话,恨不得把这段记忆消除。
“这真是……真是太悲惨了……”赫敏低声说。
“她走了……”阿不福思沙哑地说道,“再也回不来了。”
他用袖口擦了下鼻涕,清了清嗓子。
“当然,格林德沃跑了。他在自己国家的时候就有过一些不良记录,他可不想把阿瑞娜的死也算到他的账上。阿不思倒是解脱了,不是么?甩掉了妹妹这么大的一个负担,他可以安心做他的‘最伟大的巫师’……”
“他从来没有解脱过。”哈利打断了他。
“你说什么?”阿不福思说。
“从来没有。”哈利说,“你哥哥死的那个晚上,他喝了一种令他发疯的药。他开始尖叫,向某个虚幻的人恳求着:‘请不要伤害他们……我愿意替他们承受这一切……’”
罗恩和赫敏睁大眼睛看着哈利。他从来没跟他们详细讲过他和邓布利多在湖中小岛上发生了什么:自他跟邓布利多回到霍格沃滋以后,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已经被完全盖过了。
“我知道,他回到了和你还有格林德沃在一起时的幻觉当中。”哈利说着,回想起邓布利多自言自语的,苦苦哀求的样子。
“他仿佛看到格林德沃伤害了你和阿瑞娜……这对他是一种折磨。如果你看到他那个时候的样子,你就不会说他解脱了。”
阿不福思把脸埋进他那苍老而嶙峋的双手,陷入了沉思。过了很长时间,他说:“波特,你怎么敢确定,比起你,我哥哥不会更关心他那伟大的事业?你怎么敢说,你对于他不会像我妹妹那样,可有可无?”
哈利的心里像是被尖冰刺穿了一样。
“我不信。邓布利多从来都很喜欢哈利。”赫敏说。
“那他怎么不让他躲起来?”阿不福思反驳道,“他怎么不跟他说,‘你要小心,我来教你怎么才能活下去’?”
“因为,”还没等赫敏回答,哈利说,“有的时候你不能只顾自己的安危!有的时候你必须去想想那个伟大的事业!这是一场战争!”
“可你才十七岁啊,孩子!”
“我已经成年了,即便你放弃了,我也要继续战斗!”
“谁说我放弃了?”
“凤凰社已经不存在了。”哈利重复着阿不福思刚才说过的话,“神秘人赢了,一切都结束了。任何不这样认为的人都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我不希望这样,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