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要是捅出去,周少爷不仅要吃官司,周家的脸面怕是也挂不住。”

周老爷子手指攥紧拐杖,指节泛白:“你想怎样?”

“很简单,” 我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

“让周明哲娶她,风风光光办婚礼。毕竟怀的是周家的种,

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名分,您说呢?”

他沉默半晌,狠狠砸了下拐杖:“好!我答应你!”

消息传开,小兰果然得意起来,逢人就说周家比秦家识大体,

还特意给我和秦朗发了烫金请柬,

地址选在周明哲用她刷的卡买的别墅花园里。

婚礼当天,她穿着高定婚纱,挽着脸色僵硬的周明

哲站在门口,看见我们就扬高下巴:“哟,还真敢来?

秦朗,你看你现在这样,坐着轮椅来喝前妻的喜酒,不觉得丢人?”

秦朗攥紧轮椅扶手,没作声。

她又转向我,笑得刻薄:“秦大少,怎么,

气不过?可惜啊,我现在是周家少奶奶,

比在秦家时风光多了。你弟弟没用,留不住我,你也一样,斗不过我们周家!”

周明哲在一旁帮腔:“就是,秦家也就这点能耐,连个女人都留不住。”

我看着她满脸的得意,淡淡笑了笑,没接话。

她以为这是胜利,却不知道好戏才刚开场。

第7章

秦朗回家后的日子,像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死气沉沉。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拉得密不透光,

只有轮椅碾过地板的吱呀声偶尔打破死寂。

以前爱摆弄的手办积了层灰,电脑屏幕始终黑着,

他总盯着窗外那棵老槐树发呆。

我隔三差五就去看他,带他爱吃的蟹黄汤包,

讲非洲矿场的趣事,甚至托人找了最好的康复师,

可他要么点头应着,要么干脆装睡。

有次我把轮椅推到窗边,掀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

他却猛地别过脸,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哥,

别费劲儿了,我这样…… 跟废人有啥区别?”

“谁说的?” 我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

“你以前设计的那款游戏角色,不是被海外公司看中了吗?

咱们重新拾起来,比在工地上搬砖强一百倍。”

就这样耗了小半年,秦朗的话越来越少,

整个人瘦得脱了形。我正琢磨着要不要硬把他拖去国外散心,

门铃突然响了。

打开门,小兰站在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

眼泡红肿,手里还提着个皱巴巴的果篮,

跟上次婚礼上那个穿高定婚纱的女人判若两人。

“秦朗…… 在家吗?” 她声音发颤,眼圈一红,

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能跟他说几句话吗?就几句。”

我皱眉想拦,屋里却传来秦朗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小兰一进客厅就 “噗通” 跪在秦朗轮椅前,

哭得肝肠寸断:“秦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周明哲就是个人渣,他打我,骂我,还把我锁在家里……

我天天想你,想咱们以前的日子,是我鬼迷心窍才跟他走的……”

她边哭边说,细数周家的不堪:周明哲赌债缠身,

把她的首饰全拿去当了;周老爷子嫌她出身低,

从来没给过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