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最后一个字,周肆然双腿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任凭怎么努力也站不起来。

7

从周家逃出后,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青川。

这里僻静难找,却是我的家。

熟悉的木门打开时,我几乎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

师父一脸茫然,我来不及说话便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熟悉的药香味在空气中弥漫,我想动,全身却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视线下移,我的右手被竹夹板固定着,从手腕到肩膀密密麻麻插着银针,一股温热缓缓导入整条胳膊的经脉。

看到这些银针,我又想到了师父送我的祖传针具,瞬间锥心一样难受。

“师父,对不起......”

“别动。”他沉稳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将一块干净的毛巾放进我的嘴里,示意我咬住。

下一秒便拿起一把银质小刀对准我的伤口,剔除边缘的腐肉。

他的动作精准轻柔,可我还是疼得浑身颤抖。

片刻后,师父收起了小刀,轻叹一声:“活着就好。”

养伤的过程很痛苦,右手的康复训练更是酷刑。

每一次用力,每一次抓握都伴随着撕扯搬的剧痛。

几天后师父要去京市会诊,就把我托付给了一个年轻小伙子。

原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又收了一位关门弟子。

他叫陆沉,个子高高的,浑身上下都像洒满了阳光。

可我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是感觉之前在哪里见过。

有一天晚上月色极好,我和他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聊起了天。

他亲手炖了一碗清火汤,故意放在了我的右手边,我却迟迟没动。

“别怕。”陆沉的声音低沉又好听,“多在不经意间练习有助于快速恢复。”

我看了一眼还缠着绷带的手腕苦涩一笑,“很难了,很难再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

话音未落,陆沉突然握住了我的右手,脸上露出让人心安的笑容。

他说:“这只手一定救过很多人,它现在只是累了,在休息,我们应该多给它一点时间。”

见我不说话,他顿了顿接着补充:“其实重要的不是它还能不能恢复到从前那样,而是它还在你身上,依然是你的一部分,这就够了。”

泪水无声划过脸颊,这是我在逃出那个地下室后,第一次不是因为疼和害怕流泪。

陆沉没再安慰,只是用手轻柔地帮我擦脸。

山里的风穿过小院,我十分心安地喝下了那碗清火汤。

直到三天后的一则消息彻底打破了平静

京圈太子爷周肆然腿疾复发,正把我师父扣在周家寻求治疗的办法。

我知道,这是逼着我去见他。

8

第8章

周肆然早有准备,他重新坐到了那台轮椅上,就等在大厅中央。

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可见到我后眼中重新闪烁起期待的光。

“筝筝,我找了你好久,终于又见到你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祈求。

我面不改色,直奔主题:“周肆然,我师父在哪?”

“你放心,他很好,我只是很想见你,你的手好些了吗?”

他的目光移到我的手上,我攥了攥拳头,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曾经的痛苦记忆。

周肆然往前滑动轮椅,我却立刻后退了几步。

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随后是无奈的摇头,“对不起筝筝,我不再靠近了,求你别这样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