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韦弦木回山上住的时间格外长,用母亲的病搪塞裴慎,没有再去看乔柯父子,也推迟了对韦怀奇动手的时间。裴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细究,只道韦剡木徒弟小有所成,放师父清闲了几个月,弦木正抓紧时机调戏弟弟,如今想来,竟不知他为自己吃过这番苦头,愧意更甚。

乔柯道:“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会那么难呢?如果坚持一个月,两个月……弦木一定会为了阮姨母松口,可我想到你当初的样子,就没办法再关着他。知道你过得如何,我还是会想去找你,找到了,还会想跟着你到天涯海角,可你当初已经那样干脆走了,我想听你说的,终究没有得到,何必再来一遍?”

裴慎被他看得喘不过气,甚至天旋地转,什么盘算都没了,只道:“你又乱伤心!不就是一句话……”

他看到乔柯的瞳孔被光照亮,紧缩,继而整张脸都被火光映透,“噌噌噌”,三声箭哨擦着他的身体刺入了石砖中,乔柯只来得及拽他一下,不得已,又将他猛地推开,几乎在同一瞬间,染坊顶墙踏瓦碎,数个镜山弟子擎刀而下,将乔柯与裴慎硬生生划开两边。凤还城白夜如昼,地面密密麻麻的守卫相继将手中的火把点燃,宁礼高站在屋顶上,斜睨着二人。

“般配,真是般配!刚杀了柳宗主,就有心情在这里谈情说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