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书案置于窗棂下,上头摆着的鎏金玉瓷瓶内,斜插着几抹红,为一片沉闷中,增添几丝淡淡生机。
床幔遮挡,丝丝缕缕的药味从其中渗出。
青年面色苍白,许是刚刚坐起时牵动了太多力气?,柔和的暖光照着他?的脸庞,不必离得很近去瞧,便足以察觉出他?眉眼轮廓间的几丝无法遮掩的病气?。
桑冀庭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身后侍奉的下人们对此?莫如深讳,一个个只在他?身后装聋作哑着,但?却又牢牢组成一列人墙,抵着他?的退路。
身侧,那?名引着他?进来的中年男人低声为他介绍,“神?医,这便是胡谙公子了。”
桑冀庭了然点头,随后,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些?簇拥着他来的人又整整齐齐站在了门外,静静候着。
室内除了伺候的书童,便再无旁人打扰。
桑冀庭状似无意地瞟了眼屋内各个角落,下一刻,又平淡地收回了视线,一步一步走至床榻旁,“在下桑冀庭,是这次负责医治你的人。”
床幔遮挡下,青年瘦弱的手腕露出半截。
太瘦了,桑冀庭想。
这人被胡祁闻藏在暗处,整日精心地养着,却还是这幅病恹恹的姿态,想来,情况应当是不太妙了。
他?这是被迫接了个烂摊子啊。
那?道恹恹的声?音随后响起,“多谢你?......咳咳,只是我这身子,怕是咳咳......要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