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程岐无意识地摸着?手心里的玉簪,“还是与他那?个?相好?”
“与那?老鸨一道。”下首的人毕恭毕敬。
身侧,裴言听完全程,忽地出声,“公子,他那个相好指不定能查出什么,咱们要不要直接绑了去?”
他说?的坦坦荡荡,似乎是最近干多了这种勾当,吐出的字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就跟说?咱们去逮只鸡杀了然后加个餐一样自然。
“那?胡岳城这么火急火燎地去,除了去见旧情人,更重要的,怕是去拿他的名册。”
程岐把玉簪重新揣回怀里,“只是这册子,咱们暂且还不知晓到底藏在何处。”
上头记载着?的账目和人名,到时,定是能成为绊倒胡家的重要证据。
信笺在烛光跃动?中被皆数吞噬,映照出他此刻凛然的神情,“既然胡家那?边暂时被他瞒住,那?咱们也不能打草惊蛇。”
“若是能借此机会?一举拿到这用?来自保的东西,倒也算是......”
“没有辜负其执意要绕道?的美?意。”
如同凶手会?反复回到案发地点附近一般,这么些年,???? 那?名册或许早也成了对方的一种?习惯。
若是不能隔段时日瞅上那?么一两眼,怕是也不甚安心。
夜风习习,火光跳动?。
直至最后一缕火焰将信纸彻底蚕食殆尽,程岐才缓缓起身,踱步走至屋外。
待到了地方,婢女们见贵客来,立即有条不紊地迎着?他去早就安排好的雅间。
一阵风拂过?,有零星的秋海棠坠落枝头,七七八八飘落在地。
屋内,阿玉早早便在等着?,见到人来,立刻起身,柔柔一拜,“见过?大?人。”
女子一席藕粉色的襦裙,上着?素白色的披帛,在窗棂折射进的几丝月色下?,徐徐摆动?,静静绽放。
可惜,程岐从来就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自打他进屋,霎时,那?股本就浓郁的花香更甚几分,以至于他闻着?,倒觉得有些刺鼻了。
对方无一不在模仿着?桑虞的模样,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
宴席上匆匆一瞥,便足矣令他心中生厌。
这会?儿,理清其中关系之后,思及胡岳城费尽心思张罗着?找来这个?女子的场面,竟破天荒地走起神来。
他与桑虞的那?些过?往,怕是已经早早地被他们探查了个?底朝天。
程岐眼皮微掀,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阿玉见状,心里登时更加笃定起城主先前的吩咐。
她本以为官至四品,怎么也得是年过?而立了,谁承想?竟是个?这么年轻俊美?的......
触及那?张冷冰冰的俊脸,半晌,到底还是鼓足勇气,循着?吩咐靠近,“大?人劳累了一天,不如阿玉演奏一曲,为您解解闷?”
她说?话时刻意露出右半张脸,神情亦是灵动?狡黠,不似方才大?庭广众下?的那?种?讨好之感。
但这一切,程岐皆是熟视无睹。
他只是盯着?对方,目光毫无波澜,像是在端详,又像是在思考着?。
胡岳城与芙城城主狼狈为奸,又送了个?与桑虞六成相像的女子到他跟前,想?必是料定了他会?分出几丝注意力。
明目张胆,堂而皇之。
那?桑虞的处境,可想?而知。
程岐心底猛然浮现几丝烦躁,尤其是意识到桑虞身处的危险是由他自己带来的之后,那?股燥意愈发明显。
这些人盯着?他不要紧,反正他如今的名声本也就好坏参半,没高雅到哪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