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便要被肆无忌惮地践踏真心吗?

那他苦苦等待的那几年算什么呢?

到底,也还是被人捷足先登。

男人沉默片刻。

浓密眼睫下,眼底晦暗又疯狂的一切情愫被皆数隐藏。

“不了。”

这回,他不愿再这样了。

思及帘纱后的那个野男人,他再次先一步结束了这一切,“今日天色已晚。”只是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在找借口,是和她阻拦的方式一样拙劣的自我安慰,“我就先告辞了。”

毫无缘由的紧张感充斥心间,以至于桑虞见他一味拒绝沟通,第一反应是去拉他。

只是挽留的话还未出口,程岐便匆匆起身离开。

男人的背影修长,头也未回,她只能看见对方大步流星下随之摆动的衣袖。

隐约透露出几丝决绝。

门徐徐合拢,一切再度安静下来。

屏风遮挡,纱帘随着风曳动,一只大手抓住帘纱,接着另一道高大的身形显现。

魏延璋目睹这一场大戏,煞是好奇。

刚才他们两人离得近,说的话自然也是遮遮掩掩,听不清楚。

但很明显,聊的并不愉快,甚至可以称作是聊崩了。

他心底泛起几丝隐秘的窃喜,扫过桑虞心不在焉的模样,眉梢微挑。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眼下,也并非是他刨根问底的好时机。

魏延璋轻咳了声,“刚才失手碰倒了灯盏,抱歉。”

他这样的人,哪里会那么恰好地“失手”?

桑虞自然是不信他说的这些场面话的。

可于情于理,她也没有立场去质疑,只得顺水推舟,“无妨。”

好在对方大概是看出来她此刻的疲惫,下一刻便体贴地开了口,让她去歇息。

一番寒暄,待人走后,桑虞才终于放松下来。

......

魏延璋大步走至门外,仆从已经早早在外面候着了。

他正欲上车,脸颊旁却骤然被一阵疾风扫过,下意识偏头闪躲,耳侧划过破空声,短暂且清晰。

魏延璋回神,幽幽望去。

指甲盖大小的石子,随处可见,颠簸两下,静静落至地面。

他下意识轻抚方才被夜风擦过的地方,神情陡然一肃,凝视着某个方向。

月色盈盈。

不远处,葱葱茏茏的枝叶遮住了青年大半的影子。

魏延璋只能听见对方森寒的声调,“魏侯爷。”

带着股意料之内的危险。

“恭候多时了。”

对峙 他最懂桑虞的心思!

程岐望来的目光极为可怖,魏延璋看在眼底,忽地福至心灵。

这人分明是早就发现他了,搁在这儿堵他呢。

也是......他故意弄出那么大动静,为的不就是叫这人怒而揭帘吗?

魏延璋神色不变,“程大人真是好气量,能忍旁人所不能忍。”

被这么猝然揭开真相,程岐有些烦躁,但他自来极会养气,来到京城后,这一点特质尤甚,故而也只是淡淡回了句,“不敢当。”

只指节虚握,心底燥意更浓,说不清是对桑虞,还是对自己,“先前魏侯爷曾提醒我,怎的如今轮到自己,却是糊涂了?”

“糊涂?”魏延璋的脸上倏然浮现几缕笑意,浓浓夜色下,程岐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吐出的话语,字字都朝他心上戳,“心之所向,便算不得糊涂。”

他话里的意思昭然若揭,程岐心头一紧,冷冷开口斥责,“心之所向?”

“那魏侯未免有太多的方向可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