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一朝进了死胡同了！

像昨日那会儿，她就该乘胜追击再直接些。

早就这么开口问，哪里还会有如今这么多事呢？

可几乎是这念头一起，她又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渐渐蔓延至心间各处。

好像......从始至终，她就对程岐有一种莫名的笃定。

笃定他会待自己不同，笃定她是对方的第一选，经年累月重逢后，连她自己都有些说不清了。

她待程岐......也是如此。

其中的特殊，这小子?应该全部?有所感受吧？

既如此，如今又在这干巴巴地?瞅个什么劲儿呢？

饺子?吃完，杨郸早早便回屋歇息了，杨淇本来还想跟着一道看看烟花，奈何小家伙人小鬼大，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前面还兴冲冲的，等?吃完饺子?便又变了卦，成了祖父的跟屁虫。

一时间，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场面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

两人对坐在院中，周遭的侍从都被程岐刻意排在了别处。

桑虞面上有几分不自在，手下意识去拿茶盏，想要润润嗓子?。

几乎是她堪堪有了这个想法，下一刻，那小巧的青碧色杯盏便被递到?了她的手边。

桑虞：“......多谢。”

夜里，虽有暖炉在侧，但她仍是冷得慌，因而这杯热茶，桑虞喝得有些急躁。

这般毛毛躁躁的行为煞是可爱，程岐瞧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大约又是两人独处，氛围放松之下，无端轻笑出声。

男人的笑在黑夜里格外?突兀。

低哑哑的嗓音，让桑虞越发觉得有些燥了。

好在今夜没?有下雪，还能在外?面小坐上一会儿，若是此刻待在屋内，那才是真的燥热得紧。

“你......”

“你之前......说什么。”桑虞说到?这儿，声量忽地?低了下去，“夫妻结发的......”

“这两日又这么对我献殷勤。”话开了头，她渐渐也能说下去了，只是视线仍是若有若无地?低垂着，盯着暖炉外?面掉了丁点儿的金漆发呆，“程岐，你......”

她憋了半天，“能不能就像之前那样?，正常些。”

程岐耐心等?了又等?，还以为眼前的人能如他期待那般，把话说明?白，也好一解他的愁思。

谁料，还是和前几年那样?虎头蛇尾的。

真是白瞎他今日小聚前独自吹的那小半个时辰的冷风了。

“像之前那样?是哪样?？”他似是没?听出桑虞话里潜意识的逃避，步步紧逼，“现在这样?不好吗？”

现在这样?......更加细致妥帖。

更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程岐面色如常，见桑虞只是一味喝茶，眉梢微微上挑。

仿佛不觉得自己吐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低声轻唤，“桑虞。”他的神?色呈现出一种桑虞很难理解的纠结，而后如同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你不会是......”

“说些漂亮话哄我开心的吧？”

桑虞一愣，“什么？”

程岐目光紧锁，“你之前说，你心悦于我，这话可还当真？”

“自然。”桑虞没?太明?白这人的脑回路，思及程岐这几日频频变得奇怪的表现，语气一哽，“你这些天就是在想这个？”

她还以为......这种情情爱爱的东西，多是女子?更多考虑的呢。

程岐丝毫不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担心这些有什么不对，见桑虞点头承认，悬了好一会儿的心才稍稍放下，了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