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德文希尔敲门询问早餐时,江听晚正衣衫不整地被诺尔用羽翼裹在怀里。

江听晚一边应声“马上来”,一边用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静。

人走后气鼓鼓地咬住他肩膀,却只换来闷闷的笑声震动

这家伙根本不怕疼!

晨钟恰在此时敲响,惊起满园白鸽。

在扑棱棱的振翅声里,诺尔突然轻轻吻在她眉心。

“抓到你了。”

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仿佛刚才那个使坏的根本不是他。

晨露未干的玫瑰长廊里,江听晚扶着酸痛的腰肢,每一步都走得咬牙切齿。

诺尔在一旁虚扶着她的手,棕发间还沾着几根从枕头里逃出来的绒毛。

“都怪你!”

她压低声音瞪了少年一眼,换来对方无辜的眨眼。

诺尔甚至体贴地帮她揉了揉后腰,结果被一巴掌拍开。

餐厅的金丝楠木门刚推开,六道视线就如箭矢般射来。

江听晚脚步一顿长餐桌旁竟坐满了人。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每个人身上投下不同颜色的光斑:

德文希尔盘踞在首位,红色竖瞳危险地缩成细线,手中的银制餐刀不知何时已经弯成了九十度;

艾尔博德的狐狸耳朵完全竖起,九条尾巴在身后炸成蓬松的扇形;

昭君屹的蝶翼剧烈震颤,撒落一地磷粉;

渊澈渊明的蹼爪同时抓裂了桌布;

轩墨的蝎尾高高翘起,毒针滴落着可疑的紫色液体。

“早、早上好?”

江听晚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不是,今天早上,人怎么这么齐的。

她下意识往诺尔身后躲了躲,这个动作让德文希尔手中的餐刀彻底断成两截。

“看来昨晚……”

德文希尔慢条斯理地用信子卷起一块沾血的方糖,“很激烈?”

糖块在他尖牙间碎成齑粉。

诺尔突然揽住江听晚的腰,在她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姐姐,落在床上的发带……”

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湖蓝色丝带。

“我昨晚洗澡时”

江听晚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

完蛋了!他们好像误会了!!!

餐桌周围瞬间爆开六道杀气,昭君屹的琉璃蝶翼直接撕裂了背后的油画。

艾尔博德突然甜笑着递来一杯红茶。

“累了吧?我加了双倍蜂蜜呢~”

他保持着完美无缺的微笑,九条蓬松的尾巴却在身后剧烈摆动。

当那条该死的白鹤羽毛掠过他眼角时,狐狸的犬齿已经刺破了口腔内壁。

凭什么

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他注视着江听晚颈侧那枚若隐若现的红痕,尾尖扫过诺尔小腿的力道又重了三分。

三道血痕在雪白制服裤上绽开,像他胸腔里裂开的伤口。

凭什么她撩完就跑?

昨天明明是她主动撩的自己,最后却抱着自己的尾巴睡着了!

这没良心的小东西!

害得他冲了整整两小时冷水澡。

现在居然睡了一只鸟?!

狐狸尾巴不受控制地绞紧桌腿,实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谢谢……”

江听晚刚接过茶杯,渊澈就猛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