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希尔?”

她声音还带着初醒的甜糯,看着巨蟒周身腾起幽蓝光晕。

墨绿鳞片褪作冷白肌肤,蛇尾幻化成笔直长腿,男人带着未散的妖异感将她困在床榻间。

黑色丝绸衬衫堪堪遮住精壮腰身,松垮领口露出锁骨处暗红蛇形印记。

敲门声骤起时,江听晚才发觉自己竟揪着对方衣襟。

德文希尔低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掌包裹住她想要缩回的小手。

“怕了?方才戳我七寸的胆子呢?”

德文希尔!!?

他为什么在自己房间?

不对,他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床上?

江听晚愣住了,有什么东西好像闯进自己的脑海。

她好像见过他,在一片黑色的森林里,他杀了很多人……

德文希尔看见小家伙呆萌的样子,有一丝愉悦,打开门,冷淡的问。

“什么事?

管家小声的说了什么,男人神色骤冷,转身却用貂绒斗篷将少女裹成雪团。

“小家伙,想不想看戏?”

江听晚很疑惑,大半夜的,醉酒后头疼得厉害的她,自然是不想出门的。

当江听晚踉跄时,德文希尔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指尖拂过她冰凉的赤足。

“总学不会照顾自己。”

说罢竟将那双玉足揣进自己温热的衣襟。

夜风掠过回廊,江听晚缩在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里,看着男人锋利的下颌线小声问道。

“我们要去哪里呀?”

“教你看清,什么叫人间地狱。”

德文希尔低头时,眼中猩红未褪的妖瞳却漾开温柔涟漪。

……

德文希尔抱着江听晚落在血色穹顶时,十二道宫门正涌出猩红浪潮。

被撕裂的侍卫残肢挂在鎏金廊柱上,月光透过琉璃穹顶泼在满地珍珠间,那些染血的东珠像极了雌后冠冕上剜下的眼瞳。

整座宫殿正飘着诡异的磷光。

数以万计的蝶翅碎片悬浮在空中,每片都映着昭君屹破碎的倒影。

他左侧蝶翼被生生折断,露出血管般晶莹的经络,右翼却还在拼命震颤,抖落的鳞粉灼烧着侍卫们的铠甲。

“陛下连骨血都要做成标本么?”

德文希尔用蛇尾扫开沾血的水晶灯碎片,月光照亮雌后手中缠绕的金丝。

那些淬毒的丝线正深深勒进昭君屹的腰腹,随着他每次挣扎渗出荧蓝血液,像困在蛛网中的蓝闪蝶。

“公爵抱着只小雀儿来议政?倒是比戏台上的滑稽剧有趣。”

雌后倚在蝶翼状的王座上,指尖缠绕着操控傀儡的金蚕丝。

她忽然扯动丝线,昭君屹背后霎时绽开十二对半透明的拟态翼,可那些本该用来求偶的华丽薄翼,此刻正被钉满倒刺的锁链贯穿。

“多完美的翅膀。”

她欣赏着儿子因痛苦蜷缩的身体,将注射器扎进他后颈的腺体。

“可惜破茧时总要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

江听晚忽然捂住嘴,那些注入昭君屹体内的琥珀色液体,竟让他浑身经络发出萤火虫般的幽光。

原本优雅的蝶触角暴长成荆棘,尾椎迸发的鳞粉化作毒雾,他每声呜咽都震碎一片悬浮的蝶翅。

“母亲……”

昭君屹破碎的眼瞳映出漫天磷火,右手指尖正在兽化,“当年您也是这样……把父王的翅膀做成标本吗……”

雌后为了让昭君屹乖乖匹配爱丽丝,偷偷让人给昭君屹下了催动狂躁期发作的药。

可是昭君屹宁愿兽化都不愿意让爱丽丝触碰,还用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