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你的威压刺激她。”

医疗舱的蓝光如水波流转,江听晚蜷缩在德文希尔西装外套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气息。

渊澈盯着全息投影中不断变幻的基因链,忽然冷笑出声:“怪不得能骗过我的感知……”

他指尖划过悬浮的3D影像,“在她体内的两种信息素隐藏了,就像......”

德文希尔将沉睡的少女抱得更紧,血色瞳孔倒映着基因图谱上跳动的红色警告,”但她没有腺体!”

渊澈突然伸手扯开少女后颈的鲛绡,暗红瞳孔收缩成竖线:“这道暗纹......”

他指尖悬在泛红的皮肤上方,“是精神烙印。”

德文希尔气愤于昭君屹的残忍,他现在巴不得撕了那臭蝴蝶的翅膀。

不过,渊明的护心鳞好歹保住了江听晚的命。

可是江听晚却忘了很多人,很多事,只记得德文希尔。

月光浸透鲛人王庭的珊瑚窗棂,德文希尔指节捏得发白,墨色长发在夜风中狂舞。

他注视着实验舱里漂浮的蝶翼碎片,昭君屹破碎的鳞翅正被幽蓝营养液腐蚀出细密气泡。

这个疯子竟敢对小家伙用蝶毒,星际法案早就规定过,兽人进阶的毒素不能不通过议会同意就随意使用。

他真该把那些斑斓的蝶翼一片片碾成齑粉。

德文希尔苍白的指尖还虚拢在江听晚心口,那里有道幽蓝印记,此刻却被晶莹的鳞片覆成月牙状的封印。

德文希尔单膝跪在榻前,战栗的掌心托起少女小巧的下颌。

江听晚蝶翼般的睫毛轻颤,澄澈的眸子映着他扭曲的倒影。

“德文希尔?”

她歪着头,天真地扯住他垂落的发丝,“你的眼睛为什么在流血?”

喉结艰难滚动,德文希尔用尾指抹去眼角血痕。

抑制狂躁期的剧痛都比不过此刻。

他的晚晚记得他发梢缠绕的雪松香,记得他战斗时暴起的青筋,却认不出自己心口跳动的鳞片来自谁。

德文希尔将江听晚往怀中紧了紧。

“因为……”

他低头含住少女染血的指尖,咸腥在舌尖炸开,“我在替某个笨蛋鲛人流泪。”

……

“咳……”

水晶榻上传来虚弱的喘息。

渊明半透明的尾鳍无力地垂在榻边,护心鳞剥离后的伤口正渗出淡金血液。

“你需要静养。”

冷泉般的声音刺破空气中的死寂。

渊澈斜倚着鎏金门框,月光为他淡蓝长发镀上寒霜。

金丝眼镜滑落鼻梁,露出与渊明如出一辙的粉色瞳孔,却淬着截然不同的阴翳。

渊澈总让他想起深海里蛰伏的鮟鱇鱼。

看似优雅地摆动着发光器,实则随时准备用利齿撕碎猎物。

“我们该成为他的第三兽夫了!”

渊明虚弱的吐息。

渊澈轻笑出声,苍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术刀。

锋刃折射的冷光掠过渊明脆弱的颈动脉,“纠正两点。”

刀尖突然抵住渊明心口未愈的伤,“第一,你擅自剥离护心鳞时,可没问过我的意见。”

鲜血顺着刀槽蜿蜒,在鲛纱上绽开诡艳的花。

他俯身贴近渊明的耳畔,吐息如毒蛇信子。

“第二……”

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我讨厌被安排。”

冷白的无影灯下,渊明莹白指尖抚上渊澈颈后的腺体伤痕。

消毒水与海盐混合的气味在密闭空间里发酵,恒温系统发出细微嗡鸣,药池中绿色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