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在渊明掌心化为齑粉,廊下珊瑚在夜色中疯长,转眼凋零成满地毒蛹。
……
暴雨冲刷着哥特式尖顶的彩绘玻璃,雌后翡翠扳指叩在珐琅长桌上,惊飞了栖息的血雀。
温特博尔家族的雌主盯着倒映在红茶里的鎏金穹顶,不敢说话。
“第七星系的陨石带很适合制造意外。”
雌后突然用银勺搅碎杯中倒影,冰裂纹茶盏边缘沾着玫瑰膏脂,“比如......失控的跃迁引擎?”
她尾音裹着鸢尾香粉的气息,指尖却缓缓划过军部呈报的阵亡名单。
那些被红笔圈住的名字都曾在议会上反对过雌性保护法案。
年长的雌主攥紧蕾丝袖口,孔雀石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窗外忽然炸响惊雷,雌后鎏金护甲挑起案头文件。
鎏金的纸页上,是雌性保护协会,刚送来的新法案。
“记住,这一次如果失败了,你们温特博尔家族,就去流放星吧!”
“是……陛下”
……
第68章 蝶笼
晨光如蜜糖般流淌,穿透彩绘玻璃穹顶的每一个棱角。
鎏金柱将晨曦切割成细碎的金箔,斑驳地洒在江听晚纤细的脚踝上。
那条新系的星月脚链正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每一颗钻石都在光线下折射出迷离的虹彩,仿佛将整个银河都禁锢在了她的肌肤之上。
轻纱睡裙拂过螺旋阶梯时发出沙沙轻响,像春蚕啃食桑叶般细微。
她忽然驻足,鼻尖萦绕着袖口残留的淡淡花香,那是夜来香与玫瑰的混合气息。
昨晚昭君屹为她更衣时,修长指尖不经意间留下的印记。
这香气让她想起那个雨夜,他撑着黑绸伞站在宫墙下,伞沿滴落的雨水在他肩头绽开一朵朵透明的水花。
水晶碎片散落在台阶上,宛如天使打翻的珠宝匣。
每一块碎片都精准地折射着不同角度的光线,在她赤足踏过的路径上铺就一条流动的星河。
身体表面的伤痕早已愈合如初,连最细微的纹路都消失无踪。
但昭君屹亲手调制的蝶毒正蚕食着她的记忆,像潮水冲刷沙堡般缓慢而坚定。
她时常在清晨醒来时,对着镜中倒影怔忡许久,想不起昨夜枕畔凋零的蔷薇是谁簪上的。
赤足踏上阶梯的瞬间,一阵锐利的冰凉刺入足心。
她轻颤着缩回脚,发现那些镶嵌在凹槽中的并非普通水晶,而是星国皇室失窃的星辰之泪。
这些本该镶嵌在皇权上的珍宝,此刻却成为囚笼里最精致的刑具。
她忽然想起德文希尔为她铺一条鹅卵石小径,连收集鹅卵石都要挑最圆润的。
乌木门无声滑开的刹那,阴影中浮出昭君屹修长的轮廓。
月白色立领衬衫被晨光染成珍珠色,而紫晶袖扣却像两个吞噬光线的黑洞。
“早安,我的晚晚。”
他推来的蔷薇冻里,琥珀色糖浆裹着昨夜从她发间拾取的玫瑰花瓣,“昨夜你梦见了什么?”
声音温柔得像在询问一件珍宝的保养状况。
江听晚后退时,纱裙扫过台阶上锋利的钻石棱角。
那些本该点缀圣杯的星辰碎片,此刻正在她肌肤上书写疼痛的经文。
当她握住栏杆时,才发现缠绕其上的并非紫藤,而是流动后凝固的水银,每一片“叶子“都在折射着冰冷的算计。
“为什么?”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殿下明明……”
他明明曾经那么温柔!
话语突然被截断
昭君屹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