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舍舍跟着低头,非要凑到陈远路跟前去,轻声问:“谁弄的?”
“你跟我说,我把他找来送你,随你塞什么。”
陈远路心惊抬眼,不敢相信这孩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可那眼睛确实是阴郁的,如同浓得化不开的墨,让他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这寒颤让元舍舍更加确定了陈远路的恐惧,他忍不住凑的更近,鼻子蹭鼻子的低喃道:“怕也没关系......路路,怕的话以后我们就关灯,看不见就不怕了。”
他不想说路路撒谎了骗他了,让他以为自己能被全然的接受,真好笑,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多少对他都会有所忌惮,他又怎么能奢求一个“陌生人”对他坦诚呢。
再说,那晚路路哄孩子的话是被他“偷听”到的,是他擅自期待,擅自将月色揽入怀。
鼻尖嗅着陈远路的气息,又甜又涩带着潮湿的媚意,元舍舍觉得自己被迷惑了,这分明是个被人碰过身子的骚货,那穴里的金链就是最好的佐证。
可他那么会哭,会掉泪,先是见到自己落下一滴,再是藏进屋里小声呜咽,将他引进门里又是嚎啕哭泣,眼泪水滴滴答答还不给看,却又一颗没落的全都烫在他手背,令他抓心挠肺,令他心火熊熊,令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给他擦泪又觉得跌份,想抬起他的脸又觉得无理,想到他怕自己更是、更是心脏都绞在一起。
“告诉我是谁,路路,你在哭,你不喜欢,他强迫你,对不对?”
一定是被强迫的,元舍舍跟自己说,他不能接受除了强迫以外的任何一种可能性,但凡去想路路会对着别的男人主动张开腿邀请对方将金链塞入,他就会嫉妒、嫉妒的发疯。
“我、我不知道.......”陈远路有些空茫的眼睛渐渐恢复焦距,他在很努力的把碎裂的情绪、尊严、理智给修复粘黏了,只是好像、好像还是跟不上元舍舍的进度。
为什么会叫他叫的那么亲昵,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他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在问是谁,他们很熟悉吗?见到一个没穿裤子大开腿拥有女穴,女穴里还坠着链子的的中年大叔不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吗?
为什么元舍舍一点都不惊讶不嫌弃不想报警呢?
“路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陈远路抬起头与元舍舍对视,满是哭腔的声音一遍遍的跟他重复答案,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也觉得很丢脸很窝囊很没出息,可事实就是他被不知道的人塞了穴。
为什么要一直问他啊!
“我说了不要对我撒谎,路路,不要对我撒谎!”
元舍舍无法理解,他不接受这样的说辞,这让他感觉陈远路在保护那个男人,为什么要保护他,因为不是强迫是顺从主动,对吗?
砰砰砰砰,心脏跳的太快了,元舍舍都能感觉这物件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不行、不行,这是不好的预兆,他在生气,他在生气,不行,不行!
不能在路路面前生气,不能、不能!
可是路路在骗他!骗他什么都不知道!
“......生气必见红.......小阎王,你这凶煞的命格,压不住啊......”
不能生气!会伤到路路的!
怎、怎么回事......元舍舍你.......陈远路看到元舍舍痛苦的撑起头迅速后退,呼吸急促,面容狰狞,尤其是那胎记一面的眼睛居然短时间充血赤红,宛若阎罗降世,似人非人!
“我没有......我没有骗你。”陈远路被这样的变故吓懵了,胆战心惊之时还本能的向前匍匐拉住元舍舍,穴里的链子打到了马桶盖发出沉闷一击,如雷音钟鸣敲醒了陈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