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已经跳出了电梯,回过头不好意思笑了下,说了句谢谢叔叔。

朱姜宴被那笑一晃神,竟觉看到了路路的影子......什么呀,又不是长得好看笑得甜就都是他了,他冲你笑过几回你在这白日发梦呢。

眼见着女孩儿跑远,背影将要消失于拐角,朱姜宴后退一步,退回去,看了眼经理示意他关门,耳边响起后怕又感慨的尴尬声音,他这会懒得跟人说话,脑子里还是方才那小姑娘抬头一瞬的面庞。

眼儿圆,娇唇殷红,心头一怔,可像他。

“雪儿你又先走!乱跑!”

电梯门扉即将闭合时,朱姜宴听到了另一声脆响,他从缝中看,拐角里闪出一个男孩儿,拉过女孩的手,气骂,侧脸半露,端是一只凤眼上挑,眼尾晕红显怒,何等勾人伶俐。

这、这是!

朱姜宴迈步竟还想再看个究竟,可电梯门已关上,旁人不明所以就看小朱总忽然“犯病”似的要出电梯,长臂一伸噼里啪啦按键,要开门,要上去。

一时间梯厢里还显得有些“兵荒马乱”,老板赶紧舒缓气氛,恨不得贴上小朱总要他别急别慌,看到谁了?还是认识那女孩儿,那这人都在酒店里跑不掉啊,要找人我们下去等着,让服务员把人请过来就是。

电梯一路连下三层才停,门一开朱姜宴就长腿一迈,跨了出去,那里头人见他出去面面相觑的不也得跟着吗,谁知朱少爷一个转身,抬手食指一点,严肃道:“站好,别管我,饭我不吃了,也别去偷查人家小姑娘,都给我忘了。”

那话说的掷地有声,说完就盯着一箱人,监督着电梯关了无人出来老板脸都青了,面子抹不开,又不好说什么回头再请客好了,现在没有心情,朱姜宴看电梯一层层下去了,才按了“上”。

等待、心烦、冷静半分,又觉得可笑,怎么一见那凤眼就跟激灵了,还不能容许旁人长凤眼吗?

可那侧面,太过相似,白皮尖下巴,生气时眼儿细眯上挑,简直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十年前那张脸看得次数可能比他看老朱的次数都多!

这不就是小谢俸吗?!

他自己生可能都生不出那么像的!

......

自己生?

电梯停靠,开门,朱姜宴进去,按楼层的手有些细微颤抖,这个念头在脑中迅速生根发芽,女孩儿像路路,男孩儿像谢俸......路路二胎生了两个,舍舍跟他说过,他爸查路路的户口,上面挂了三个小娃娃.......

难道说......真有这么巧?

那可.......太便宜谢俸了。十年从军,回来白得一对儿漂亮娃娃.......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好事也不能全被他占了!

朱姜宴有些自顾自的上头,之前“请多打赏”跟他说这周本就要来郦州,不用接时,他沉浸在“路路居然在三根中挑中了我的鸡巴说最喜欢”的喜悦中,不作多想便同意了。

如此若是他一“寡母”带着俩小孩出来玩,也能说得通......老朱说得对,没有结婚没有孩子,这一部分阅历总是少的,就像方才那下,连天天喝酒应酬的大老板都会说估摸是哪家带孩子赶暑假旅游没看好乱窜,他却一点都没有概念。

每年各种宴各种席,分家也有孩子在,吵吵闹闹,头疼但热闹,老朱就喜欢得紧,这个给红包,那个坐腿上,弄得好像都是自己的崽似的,可他看孩子如空气,甚至都没当成真正的人。

对啊,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就像他不理解舍舍越来越少出来,出来也早早回去说要在圆圆睡觉前说晚安才算今日是今日毕。

也不理解彼时开玩笑对金莲说,你都这般随意随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