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预感,便把东西收拾好锁进屉子里。

而后艰难的移动到床边,费力爬上去,让自己还能体面躺下。

第二日,僧人向星云大师报告谭居士早课缺席,却看大师父一脸凝重。

叫了开锁师傅来庙里把元檀的门打开,入鼻便能闻到檀香下隐隐的腥臊。

星云拢了拢宽大的袖子缓步上前,便看元檀眼睛睁着盯着屋顶,不知在想什么,被子下的身体纹丝不动,可味道确实是从里面传出的。

“污了您这地儿真抱歉。”枕头上的头转过来,元檀平静无波向大师解释,“我动不了了。”

眉心的那抹红似乎都黯淡了下去,那双眼睛已将所有情绪湮没,星云心中一痛,不难想象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被自己的尿味熏醒,震惊之余发现肌肉已无法起身的恐惧......

这些感情或许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排解,无人知晓。

星云屏退众人,只剩他坐于元檀身边,抬手,粗糙厚实手掌覆盖的元檀的额头,冷的像冰。

“你又杀人了。”

沉痛、哀伤又无能为力,掌心的热度让元檀闭上的眼睛有些发酸。

两人无话,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良久、良久。

久到元檀开始恍惚、昏沉、难以维持清醒他根本没睡,失禁之时,大约才太阳下山,从那时到第二日太阳上山,他一直睁着眼,告诉自己接受瘫痪的事实。

“......阿弥陀佛。”

星云默完一套道德经才抬起手,元檀睡着了,面似神佛,只是额间的温度开始消散时,眼珠子便在眼皮下滚动,好不安生。

怕是很快又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