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家来说,起码在这个时间段,谢俸和郦东英应是两道完全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不说无冤无仇,根本就是做梦都梦不到大的那个会被小的那个用玩具枪“爆头”!

赶过去的时候,谢俸已经被抬上南宫派来的救护车,如果时间允许,谢安平一定会让人开出宫去送往大医院,可一眼看到儿子头上卡着弹头的窟窿,血流进衣领,脖颈全红,连救护也只能趴着,气若游丝,苍白如纸的模样......哪里还能冷静,大吼着赶紧就近就医,惊雀已经被送过去了,如今能顶事的只有自己。

目送救护车开走,谢安平脸色阴沉如索命的恶鬼,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掏枪赶来西庭的时候副官送上的,在欢喜殿过过安检可不允许配枪杀气腾腾冲向了站在院内被郦州军团团包围的三太子面前。

那就是个小孩儿,寒风中不知道站了多久,冻的鼻头通红,身上裹着偏大的白狐披风,个子矮,尾部拖地,白毛染上脏污。

“把过程事无巨细的说一遍,时间地点原因,不许说谎!”

男人气势惊人,枪口直接抵上郦东英的额头,是,这是恃强凌弱,这是令人不齿的举动,小太子被迫扬头,眼睛迅速包上泪花,露出了害怕惊恐些许混乱的神色。

“东、东英在外边等烟花......太无聊了所以就打枪玩儿,谁知道他、他突然出现,外人闯入西庭当然要原地击毙......谁知道会打中他的头......呜呜......东英错了,东英不敢了,东英不知道他是谁.......”

“你他妈.......”那枪直把郦东英的额头顶出了深红,谢安平如何能接受这种说辞!睚眦俱裂,五脏俱焚!

“好、好......原地击毙?我这就原地击毙你!”

怒吼中当真喀嚓上膛,一旁的副官连忙拦住,而小太子的嬷嬷也扑通跪倒在地哭诉自己的无能,没看好三太子,连三太子性子顽劣都说了出来。

“呜哇哇哇哇!”郦东英放声大哭,吓的直叫唤,声泪俱下的求饶哭叫:“我用的只是玩具枪!唔啊.......谁知道会死人嘛!东英平日都是这么打人的!西庭不给进外人,是他不好!是他不对!东英只是正常玩枪.......啊啊啊啊啊!”

谢安平扳机就要扣下,郦东英捂着头蹲下大叫,嬷嬷护在了东英身上,副官死死攥住谢安平的手,要他冷静,万万不能杀了皇子啊!

是,小魔头的称号宫里多少都听到过,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地步,酿成大祸!

要怎么办,若是谢俸有个三长两短,在最高军委员长的威压下,这三太子难保性命!必然得一命换一命。

问题就是现在谢俸生死不明,杀了郦东英性质就变了,谢安平当然明白,谢安平在滔天怒意中缓缓放下手枪,盯着地上撒泼哭闹的三太子生冷如看将死之人。

闹剧在郦鱼门的到来时总算告一段落,谢安平看着天子走来,身后是郦玫以及那个男人......元明东。

或许是作为父亲的直觉过于强烈,仅仅只是看到元明东的脸哪怕那张脸此时也眉头紧皱他也能知道,舍舍醒了。

舍舍定然是好好的活过来了......

这算什么,轮流去鬼门关报道?可凤儿哪有舍舍命硬!一把玩具枪就能要了性命!

“谢委员长,东英一事需得交由军警处侦办,私自招兵围堵可非正途,东英暂时会关押在机关看守所,虽行径恶劣,可到底是个四岁的孩子.......”

“.....五岁,父皇,东英今年五岁了。”

无人在意的更正,哭闹的孩童已经消了声儿,郦东英挣扎的站起来想靠近郦鱼门,被郦玫赶忙拦住,一眼憎恶的瞪了过去。

啊......母后